赌坊内,依旧是那个雅间。

    因着被姜锡娇碾压了一头,三人哪怕寻得了新的牌友,也依旧战战兢兢,与隔壁桌的姜锡娇共处一室,赢了钱也不敢自我吹嘘了,只能缩着脖子打牌,好生尴尬。

    只有新牌友一人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时不时吆喝一声“嗨呀!又输了!”或是“芜湖!自摸!”,到后来无人应和,便也尴尬地不言语。

    姜锡娇由李迟殷引着,去了隔壁桌。

    她两步跟上了李迟殷了,与他平着走。手臂贴住了,姜锡娇眼神游移着,试探地伸手触碰他的手指,想要小小地牵一下。

    哪怕只有短短的距离,她还是很紧张,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

    可是像是本能一般,他的手在她试图靠近的时候,就移开了。

    像是一个晴天霹雳。

    姜锡娇迷茫地仰头与他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又低头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不还是原来那双手吗?她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样。

    “夫君,你……”

    李迟殷挑眉:“怎么?”

    姜锡娇对上那双眼睛,说不出话,窘迫感升了上来。

    明明一开始都是主动让她牵手的,怎么现在一根手指都不让她牵了……

    她好像是他唯一的夫人,可是又好像与旁人那稳固的婚约关系不同,总是患得患失的。

    李迟殷引着她到了盥洗架旁,见她发愣,淡声道:“姜锡娇,过来洗手。”

    姜锡娇回神,走到了盥洗架面前,李迟殷正抹了澡豆,一点点清洗着手指。

    “不高兴噢?”他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垂下了眼皮。

    “要牵……”她眼睛里漫实委屈,圆润的鼻尖有些红了,竟是带了点哭腔。

    李迟殷手微顿,在清水中搓洗着因触碰了无数人触碰过的玉牌而产生的强烈膈应感。

    那生涩的触感,想到无形中有许多脏污附着在上面,他便觉得难受,近乎固执地要清洗干净。

    “你好干净的,我也没有很脏,可是你都不肯让我抱……”姜锡娇努力地把话说清楚,“书上写的夫君都、都会主动亲亲的,我们也没有过。”

    软绵绵的嗓音直白地控诉他不与她亲近,李迟殷依旧面容寡淡。

    他没有应,只低笑一声:“看的什么书?”

    “……就是那种、那种很正常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