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言论越说越不像话,听了一会儿的锦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着一张脸呵斥道“瞎议论什么呢?!事情都做完了?!”

    几人这才轰然散去。

    深宫之中是瞒不住秘密的,娴嫔即便是再闭门不出,也听到了只言片语。

    孟古一直在等她先问出口,但是在娴嫔面前晃悠一整日,却并未听到她问出半字。

    孟古终是没有忍住,在为娴嫔卸下头饰时,忍不住的问道“娘娘,外面的人都说,奴婢……娘娘信么?”

    娴嫔微微一笑“若是信,我早就去问了你,更何况锦月一早就与我说过了,那件衣服你之前就丢了,后来找到时也就剩了残缺的碎布。”透过铜镜,她目光柔柔落在孟古身上,温声道“当日你在我面前的话仍然历历在耳,你说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我信你。”

    “娘娘……”孟古此时内心涌起的感激,无语言表,她低头,喃喃道“奴婢八岁那年,家中突遭变故,一场大火父母双亡,大火之后,奴婢就随年迈的爷爷一起流落街头乞讨。一路艰辛辗转来到长安城,后来有幸被送入宫中为奴,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宫里这么些年,能够遇到娘娘,是奴婢最大的福气。”

    这是孟古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谈起家里的事情,娴嫔听得惊心,孟古那么小就被迫流落街头乞讨,那么她八岁那年她在干什么呢?

    是在家中学着诗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在珠宝坊中,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珠宝头饰?

    娴嫔无法想象孟古幼时乞讨时的艰辛,她想或许也就是当时的磨难,才造就了此时的孟古。

    孟古又道“说句越矩的话,在奴婢心中,娘娘早已不是主子,而是姐姐,是亲人,娘娘信我,我自然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似誓言的话语,让娴嫔心中一暖,转过身子握住了孟古的手,朝她欣慰一笑。

    伺候娴嫔歇下,孟古出门瞧见锦月刚从外面回来,见她双手捧着药包,就迎上去问“你生病了?”

    娴嫔有孕,自然是不能用药。

    锦月道“是小宝,他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想来是夜里喜欢踢被,着凉了,方才我得闲就去太医院为他抓了些药来。”

    小宝,就是锦月的弟弟。

    与锦月一起去往小厨房熬药,想起娴嫔与她说的话,孟古道“谢谢啊。”

    锦月用扇扇着火,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火候上,随意接道“谢啥?”

    孟古“谢谢你在娘娘面前,为我证清白。”

    锦月无谓一摆手“这点小事,有啥可谢的?”

    孟古蹲下,与她并肩,道“近来私下里有关我的传言……证据之下兰池宫的人似乎都相信了,除了娘娘和你,我以为……”

    锦月道“你以为啥?以为我也会像其她人一样,信了?”

    甘泉宫时她因着汀芳,所以在初入兰池宫后,对于锦月有诸多的戒备,可是这么些日子相处以来,她并未如汀芳一样对她存有敌意。

    越是不叫的狗,咬人越疼,尽管锦月这些日子以来表现的天真率直,但是孟古依然没有对她放松警惕。

    这一件事,她还曾恶毒的想过,会不会与锦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