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退了休的法医麦拜尔由洛杉矶飞到夏威夷,心里兴奋得很,经过了四十多年的法医生涯,终于可以歇上一歇。

    到了下榻的酒店,急不及待和一块到夏威夷渡假的老战友们踫了面,来到酒吧坐在一起,听着夏威夷小结他轻快的音乐,开始天南地北地聊起天,叙起旧来。可能是早了点,偌大的酒吧里,除了他们一枱之外,就只有另外一枱客人。

    几杯酒下肚后,麦拜尔的话也多了,口沫横飞的在夸自己在越战中如何英勇,成就了多少胜仗:“你知道吗,1970年那年我刚好20岁,在越南西贡附近驾着飞机,给他们狠狠来了一次轰炸。哈哈,你知道么,在机上看到他们给炸得四散,那感觉真爽。谁叫他们之前一晚干掉了我们一连人。“

    “为麦拜尔干杯!"老战友们一块起哄道。

    麦拜尔高兴地吞了一大口威士忌,停了一停再道:"之后我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你们知道是什么颜色吗?"

    老头子们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麦拜尔给自己来个答案:"哈哈,是橙色,因为洒的是橙剂(Agente)。哈哈哈哈。"

    已经醉了八九分的麦拜尔,给自己蹩足的幽黙逗得笑得停不过来。麦拜尔的老战友们也附和着大笑起来。

    而邻桌坐着戴着太阳眼镜的白衣人和两位友人,原本都在安静地用餐,但一听到麦拜尔提起橙剂,脸色俱是一变。

    但麦拜尔他们一桌人却仍然在高谈阔论着,越战的话题也越聊越起劲,丝毫没留意到邻桌的反应。

    白衣人低声向身旁的一位友人交代了什么,只见那友人点了点头就离开餐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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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拜尔一伙人醉醺醺地由餐厅走出来,脚步不稳地步入升降机中。

    一个陌生人挨过去,道:"让我来扶你一把。"麦拜尔本想伸手推开,但一个跄踉,却跌撞在那陌生人身上。麦拜尔满口酒气的道:"我没醉,不用扶!"

    但冷不防那陌生人暗地将一只细小针筒的药打进他手臂上,不用一两秒,麦拜尔已不省人事,两眼睁得圆圆的慢慢倒下去。

    ****

    麦拜尔悠悠醒来,只见自己已身在暗黑的地下室中,给人绑在一根冰冷的水管上,眼前赫然见到的是刚才在餐厅坐在邻桌的白衣人。而他的几个老战友,和他也差不多,都是给牢牢地了绑起来。

    白衣人缓缓地拿下太阳眼镜,眼眶中只见两个黑洞,而嘴角泛起一丝残酷而又无奈的笑容。“越战,越战…你一个好美军。你知否,我的眼睛就是你们美国人害的?“白衣人冷冷的缓缓的道。

    "你居然还有脸提起你们美国人在越南洒下的化学武器橙剂?你难道不知道这不是笑话吗?你知否我们为生存下去有多苦?你知不知道我妈在生下我没多久也生癌去世了?你知否身为一个看不见的畸形儿有多艰难?"

    白衣人每问一句,就往麦拜尔身上重重地踢一脚,七十岁的麦拜尔再也捱不住,整个人贴着柱子慢慢地跌坐在地上。其他几个老头子看到他在折磨麦拜尔都叫嚷起来。

    其中一个老战友大叫道:"你这样折磨他一个老头儿算什么!你有种就来打我试试!"

    "你们几个也不用急,我会一个个慢慢地炮制你们。天可怜我今天听到你们的自吹自擂,让我有机会报了一丁点仇。"白衣人冷冷的道。

    麦拜尔听到了报仇也不怕,但给人踢了几脚之后,只可以气若游丝道:"你有胆就干掉了我。你们越南人不也杀了我几十个好兄弟么?我也是报仇而已。哼,我这么老了,死了也没什么损失。"

    "既然如此,我的双眼你也就还我吧!"白衣人一面说一面将脸凑上去,在麦拜尔眼前约一吋左右停了下来,两眼眶的空洞看起就更吓人了。

    "你有种就杀了我吧!"麦拜尔有气无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