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西岸洛杉矶市第七街,一间新开张的日本餐馆内热闹非常,坐满了客人,在柜台后的厨师手中,什么寿司,刺身都如变戏法般一碟又一碟的炮制出来。

    在餐馆人最多的一席上,一个西装毕挺经理模样的中年男子举杯道:“为了庆祝我们的新产品成功推出市场。干杯!”

    一位同事干了一杯之后就跟着道:“干杯!为多谢今晚杰克经理请我们吃饭而干杯!”

    杰克笑着道:“大伙儿辛苦了几个月,我请大家吃一顿又有什么打紧。今晚不醉无归!来,再干一杯!”

    众人热热闹闹再干了几杯就开始点菜了。什么北海道长脚蟹,鲑鱼刺身,神户牛柳刺身,怀石火锅,和式铁板烧他们都一股脑儿点上桌来。

    “菜单上的菜怎么这么少,那里够填饱肚子。喂,今天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还没开始吃饭就已喝得有点醉醺醺的杰克向站在一旁的侍者招手道。

    那侍者拿着菜单上前道:“菜单上的精选你们都已经点过了。不过我们还有一味天鱼刺身,这种鱼并不常有,本来是另一位客人预订了,但碰巧他没有来。你们要不要尝尝?。”

    “好好好,有什么好吃的都拿上来。”

    那日本厨师接过侍者递过的点菜单,瞄了一眼后就接着手起刀落,一片片切得如纸般薄的刺身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铺在一层碎冰上,更显得晶莹剔透。

    杰克经理挟了一块放入口里,嚼了两三口,还没咽下去,就不停地叫好道:“好家伙,怎可以这样好吃。来来来,大家一定要尝尝这个。”

    大伙儿听到对吃一向挑剔的杰克尝过那刺身之后赞不绝口,都闹哄哄地争着要吃。不过一刻钟,一整碟的刺身就风卷残云般的去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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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的洛杉矶,下午四时许,蒙特利的圣十字医院的地窖,阴沉沉的停尸间里,惨白的灯光映照在浅绿色的冰冷阶砖上,显得格外凄清。

    老法医麦拜尔脱下双手的胶手套,心里想着退休后,终于可以离开待了四十年,不见天日的地窖,心情不禁轻快起来,口中也难得地吹着口哨,满脑子的心神都飘到下星期渡假的夏威夷去,期待和多年不见的越战战友们再聚首一堂。算一算,上一次见面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麦拜尔医生你好,我是新来接手的约翰。”蓦地一把年轻的声音打断了他脑海中的阳光与海滩。

    麦拜尔目光移到眼前脸上长满雀斑,满脸笑容的小伙子身上,心中暗叹一声:“有得你受了,大好青春又断送在死人堆中。”

    麦拜尔头抖一抖,抖走了心中的婉惜,对着要将要接手的年轻法医道:“我手上的案子都完结了,报告也交给鉴定办公室。你接手后就应该全是新案子。“

    约翰兴致勃勃的瞧了瞧昨天刚送进来的一具三十出头的金发男子的尸体:“那新来的这一具你看过了吗?他好像有点奇怪啊。”

    “他我就留给你了。近来尽多了些猝死的案子,这应该都是其中一个。之前几个的死因都是急性肝衰竭,依我看都是喝酒喝多了出事,血液中的酒精浓度都高得不得了。我们以前打越战时想保命也来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却一个个自寻死路。”

    约翰翻了翻挂在尸体脚上的名牌,道:“这位杰克都只不过是三十六岁,比我大不了多少。啊,是了,他是我今早在报纸上看过的猝死案子。听说是某大企业的高层,刚在餐厅吃完晚饭就不成了。“尸体的背部由颈到腰,皮肤瘀青了一大片,约翰道:“嗯,这不就是不太对头了么,怎么会有一大片皮下出血?“

    麦拜尔翻了翻白眼,心里只想早点完事,快点交代完毕,就敷衍的道:“没什么的,可能是抬尸体的仵工太粗鲁了,将它摔在枱上。你上课没有学过死人都可以有瘀伤出血(hypostasis)的吗?要是像你这样有事没事都在瞎猜的话,哪来的时间来干正事?”

    年轻法医给前辈抢白了一顿,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就是在医学院成绩不太好,没医院肯收我才干上法医这一行的。“

    “这就是了,你有什么不懂不明白这两天就要搞清楚,要是在我走后你就没人可以问了。”

    “是的是的,多谢前辈的教导。”

    麦拜尔再瞄了瞄金发男子背上的瘀青,尽管心里都有点诧异面积有点都太大,但为了少点麻烦,还是对约翰说:“你去仵工那里去,问一问今天有没有别的尸体送来,要是没有,我们今天早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