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送走了裴若岁,但也没能回归原本的安宁。

    王YAnYAn和王良回到家里的时候,王荣正跪在北屋里,不知道有多久了。

    “挨罚了吧?二哥你可真是活该。”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要她说,这次的罚跪,她二哥就是自作自受,谁让他把裴裴给气走了的?

    “我没错,凭什麽受罚?”王荣垂在身T两侧手指紧攥成拳,“帝京中人大多Y险狡诈,这是世人都知道的!那Si丫头不过就是想花银钱哄你们罢了。”

    王YAnYAn气笑了,“花银钱哄我们?那她好歹愿意哄我们,不像有些人,花着家里的钱,还要怪别人对我们好!”

    “王YAnYAn,你说什麽?你有能耐再说一遍。”王荣眸sE赤红,震惊与愤恨交杂,均化作了憋在x膛里的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王荣读私塾,是花了家里不少钱的,但至今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不见有多少长进,还拖累了家里人,Ga0得大哥王良至今还没有成亲。

    王YAnYAn是喜欢这个二哥的,但越是喜欢,碰见王荣质疑自己好姐妹的事情,就越觉得他这是背叛。

    “YAnYAn,你少说两句吧。”王平叹了口气,出声制止住了这两兄妹的吵架。

    “爹!”她忍不住用力跺脚,“二哥他都不知道裴裴以前那过得是什麽日子,有什麽资格说裴裴!”

    “帝京出来的嫡nV,还能过的是什麽日子?无非就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罢了。”王荣不屑一顾。

    他这种自命清高不凡的读书人,最是看不起权贵。

    王YAnYAn眼眶发红,对於王荣的这种自以为是很是不满,“她打小就被送来良田村,那钱翠花不给她吃不给她穿,还打发她g家里所有的粗活累活。她身T本就不好,能活到现在有多不容易。”

    王荣愣神,但嘴上依旧反驳:“钱婶要真是欺负她,这麽多年,我们怎麽可能一点信儿都没听说?”

    “呵。”她嗤笑,“钱翠花那个人JiNg,哪能让村里人知道,坏了她的好事儿?裴裴很多活儿都是在夜里乾的。”

    她紧接着又给王荣下了一剂猛药,“前两天裴家送来了她今年的吃穿用度,你知道都是什麽样子的吗?”

    王YAnYAncH0U出发间的珠花簪子,“瞧见没有?这簪子是假的仿品。还有那送来的衣裳,都破破烂烂的,连棉袄里缝着的,都是败絮。”

    王荣不信,“胡说八道,我是知道帝京世家过得是个什麽日子的。”

    “不信就算了,反正裴裴现在也搬走了。”王YAnYAn心底忽地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只愿意相信他想要相信的,任由自己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此时,门口少年的脚步忽地顿住,他瞪圆了眼睛,“裴姐姐搬走了?什麽时候的事儿?搬去了哪里?”

    闻声,屋子里的四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小顺儿,但谁也没先开口回应他的问题。

    小顺儿心里着急,下意识地便向王平寻求答案,“爹?”

    王平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向天真单纯的小顺儿,说出王荣恶意揣测裴若岁的事情。

    王YAnYAn上前半步,拉住小顺儿的手,“你裴姐姐还给你留了东西,跟我来。”

    她带着小顺儿回了西厢房,先把那半个馒头放到小顺儿手心里,然後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小顺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