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去一趟,免得景裕起疑心。”裴若岁抿了抿唇,景裕这一番安排下来,不过是为了再次羞辱他们罢了。

    世人口中的她,不知廉耻礼节,而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却要娶这样一个正妻,朝廷中某些和江沐之不对付的人,一准要借机为难的。

    “不必了,就说是水土不服,生了病,无法赴宴。”江沐之打消了她心里的想法。

    裴若岁歪了下头,有些疑惑,她去赴宴,顶多是受些白眼,但于大计而言,依旧是利大于弊的。

    青年蓦的轻笑了声,从背后拥住了她,修长的指尖勾起她落在肩上的碎发,绕成一圈一圈,“我不想岁岁去,一来是不愿你再听那些腌臜话。”

    不能在暗中制住帝京的流言蜚语,他心中已然有愧,若再让岁岁今日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些白眼和骂声……

    他就更不配站在岁岁身边了。

    “二来,替身从未与女子接触过,平日里还能蒙混过关,有你在身边,万一漏了马脚,得不偿失的。”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很轻,“而且,我也不想岁岁与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裴若岁呼吸一滞,脸颊泛起了异样的热度,最近的沐之似乎变得有些喜欢打直球,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犯规。“嗯,那你千万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

    在家等他,嗯,江府是他们的家。

    江沐之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虔诚温柔地在她颈侧落下了一吻,“岁岁放心,我会尽早回来的。”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江沐之便要出门了,他得再去确认一下具体安排的情况,以确保晚上的行动万无一失。

    临出发前,他找到全平,将裴若岁告病的事情告诉了他,免得晚宴时景裕问起,他不知该如何答话。

    时间过得快,江沐之离开后,裴若岁便研了墨,在纸上撰写先前又想好的那一批食谱。

    但伴随着夜幕的降临,天色渐黑,她这心里也愈发不安起来。

    到最后,甚至都无法全神贯注地写字了,她索性便放下笔,从书架里翻出来了一本般若波罗蜜经,低声诵读起来。

    这次行动,全夜是没跟着江沐之一起的,他被留在了江府,统筹这边的情况,保证府中人的安全。

    寿宴结束在亥时,亥时过后,参加寿宴的宾客们陆陆续续都回了各自的府上。

    江沐之的替身全平也回来了,据他所言,皇帝寿宴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皇帝也只是随口问了句裴若岁的事情,全程没怎么同他对话。

    全夜知道裴若岁心中担忧,便拉上全平陪着她,这样一旦有那边的人传信过来,裴若岁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子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身进入了江府。

    “老夫人已经顺利的被救出,但由于现在夜已深,不方便坐马车,就先暂且被安置在了指挥使私有的一处铺子里。指挥使说,等明日天亮,要劳烦裴小姐走一趟,做做样子,我们的人会安排将老夫人接回来。”

    江沐之的暗卫将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并且把江沐之后续的安排告知了裴若岁他们。

    “嗯,我知道了。”裴若岁应下后,目光锁在了暗卫的身上,“事情为什么是你来告诉我的?你们指挥使呢?”

    话音落地,暗卫抬头瞄了她一眼,“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善后,指挥使还没回来,裴小姐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