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反正他是说了,努力过了,至于裴若岁信不信,那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事情了。

    “他伤在哪儿了?”对面坐着的少女眉眼透着些焦急,看向他的目光泛着冷意,说话的语气不容拒绝。

    暗卫头皮有些发麻,心里和裴若岁抗衡了好一阵,才低下了头,回答说:“在背上,是在救一位兄弟的时候被偷袭的。”

    与此同时,他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点起了一根小蜡烛,希望指挥使回头能够不责怪他,他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他人呢?”裴若岁站起了身子,脚下已然迫不及待想往出迈步了。

    “在书房。”反正已经摊牌了,也就不在乎透露得多少了,说一句也是说,说两句也是说。

    更何况,都是自己人嘛。暗卫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下一秒,面前少女便翩然冲出了房间,瘦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全夜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他确实是比东家要更早知道指挥使受伤的事情的,刚才他借机去茅厕,和暗卫互通了消息。

    “全夜大哥,指挥使会饶过我吗?”暗卫弱弱地出声问道。

    “大概率会吧,先去书房看看。”全夜没再和他多说话,便紧跟上了裴若岁的步伐,他得去围观一下。

    裴若岁在江府也是住了好几年的,对于江府的布局是十分了解的。

    她所住的院子是和前世一样的地方,离书房的距离不远,也就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

    裴若岁这会儿心里着急,脚下的步伐自然也就快了许多,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杀到了书房前。

    书房里点着灯,但在窗户处却看不见江沐之的身影,她心下一沉,径直便推开了书房门。

    “什么人?”木门推开的瞬间,房间里就响起了一声陌生的冷喝。

    正在为江沐之处理伤口的全胜即刻便要动身,江沐之冰凉的手指忽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是岁岁。”

    全胜的动作一顿,他自然知晓未来指挥使夫人的名讳,便没再吭声,继续替他上药了。

    从裴若岁的方向看去,正好能看见他的脊背,那一道刀伤从右肩斜着往下,很长很深,肉都几乎有些外翻。

    除了这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刀伤之外,他白皙的肌肤上还布满了零零散散、或大或小的疤痕。

    裴若岁眼眶一热,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她别开了眼睛,先回身关上了门,虽然现在已是初夏,但伤口也是不能受风的。

    关好门后,她才徐徐走到了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沐之背上的伤。

    全胜自觉有些多余,便加快了处理伤口的速度,麻利地上好药裹上细布,然后才说:“指挥使务必好好休息,不要剧烈运动,属下先告退了。”

    说完,他就麻溜地出了房间,然后在门口撞上了刚来围观的全夜。

    “咋样?”全夜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