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诤大惊,怒喝道“冉小玉!”

    冉小玉被他吼得声音一滞,咬了咬牙,才说道“贵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日子皇上与她朝夕相对,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她若真的跟倓国皇族有染,留在那里就好了,反正倓国的皇帝,还有倓国的北蠡王都对她有情有义,不得她留在那里,她何苦回来冒这个险,受这个苦?”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惊雷,在头顶不断的炸响。

    一时间,祝烽的脑海里嗡嗡声响成一片,竟什么都听不到了。

    而冉小玉的眼睛也红了,哽咽着说道“她为了皇上,自认不贞,那是死罪,是要砍头!有什么值得她用性命去赌?如果不是皇上,如果不是皇上你,她又怎么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

    “就连这一次重恩塔大火,娘娘怀着身孕,还在往火里冲,她连自己都不顾了,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还不是为了皇上!”

    这个时候,他们的吵闹声将心平公主也惊醒了,小孩子被弄醒,先就哭了起来。

    一时间,争执声,吵闹声,连同孩子的哭声,充斥着这个原本宽敞,此刻却狭窄逼仄得让人窒息的营帐。

    祝烽的心,乱如麻。

    他一只手抱着哇哇大哭的心平,却没有立刻去安抚这个孩子,而是用另一只手抚过她掌心的那个胎记,半晌,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冉小玉。

    两眼通红,如同嗜血的野兽,让所有的人都心惊胆寒。

    连冉小玉,也定了下来。

    祝烽沉声道“这个胎记,只有拥有倓国皇室血脉的女子才会有?”

    “不错。”

    “那,朕——”

    他说到这里,声音已经低沉得几不可闻,如同从心底深处的深渊里发出的,却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而叶诤一咬牙,直接将冉小玉从帐篷里拖了出去。

    玉公公早已经慌得满头大汗,急忙上前跪倒在地“皇上,皇上千万不要听冉小玉的胡言乱语,皇上,这,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皇上!”

    他紧张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万一这一次,祝烽再失控,可是连鹤衣都不在,他们又有谁能控制住一个失控的,嗜血的祝烽?

    这样,是要天下大乱的啊!

    祝烽面色铁青,额头上,脖子上,青筋一点一点的突起,仿佛全身的血脉都在沸腾,他咬着牙,沉声道“出去。”

    “皇上……”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