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都有些陌生了。

    其实,两个人每一次见面,中间至少都要隔个大半年,再熟稔的关系,也难免疏离下来,更何况,对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放在南烟的心里,始终是一根刺,见一次,就像是往心里扎一下。

    不如不见。

    于是,南烟又转头看向前方,这个时候已经快黄昏了,远处血红的夕阳渐渐的往地下走。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从殷红的夕照中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一辆老旧的马车,连车窗都给抖落了,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坐着七八个花枝招展的舞女,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的神情,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真是倒霉。”

    “是啊,还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下好了,差点没成泥鸭子。”

    “算了算了,别抱怨了,好歹那驿丞还是给了钱。”

    “那点钱算什么啊?还不如我们在城里挣几天,况且,这一路上吃了这么多苦头。这破马车,颠得老娘骨头都快散架了。”

    “谁让咱们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一个女大夫呢。”

    “哼,什么女太医,我看分明就是——”

    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车厢里不一会儿就爆出了一阵轻佻的嬉笑声。

    南烟听着这话,策马过去拦在了那马车旁。

    “请留步。”

    赶车的是个老实的中年人,见南烟骑着高头大马,虽然没穿着宫装,但衣着华美,身边跟着一个的小丫头,身后还有一个气度不凡的护卫模样的人,以为遇上什么大家族的夫人,急忙将车停了下来。

    车厢里的几个舞女被颠了一下,立刻大骂起来:“干什么呢?”

    那车夫问道:“夫人有何贵干?”

    南烟拿着马鞭,对着他们简单的拱手行了个礼,笑道:“打扰了,我有点事,想问问车上的几位姑娘。”

    那几个舞女撩开马车上破旧的帘子看了看她。

    大概猜到她是什么贵妇人,欢场女子向来瞧不上这样的贵妇人,因为贵妇人最瞧不上他们,两种身份的是人是势同水火的。不过,这位贵妇人倒是客客气气的,他们便淡淡说道:“这位夫人有何贵干呀?”

    南烟道:“我听几位刚刚说的,几位是到这里来‘做生意’的?”

    几个女子冷笑了一声。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说道:“是啊,我们没那么好的命,生不在豪门,嫁不入贵族,只能风里来雨里去的讨生活罢了。”

    南烟笑道:“那也是赚辛苦钱嘛,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