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南烟小心翼翼的样子,柔声道“吓坏了吧?”

    南烟原本一直强撑着。

    可一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一串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落到了手中的汤盅里,她轻声说道“皇上胸口的伤,原本就是妾的一块心病,刚刚那样,妾真的,真的好怕。”

    “……”

    “皇上,妾知道叶诤对皇上有多重要。”

    “……”

    “可是,皇上也该知道,你对妾有多重要。”

    “……”

    “如果再跟上次一样来一次,皇上如何,妾不知道,但妾怕是真的受不了了。”

    祝烽看着她,伸手轻轻的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过去,他的手掌总是粗糙而温暖,给人一种蕴含着无比力量的感觉,可这一次,他又像是之前重伤时一样,手指冰冷,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时候,就像接触到了一个冰块。

    南烟急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祝烽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聚集一点力量,然后说道“朕知道。”

    “……”

    “你放心,朕没事。”

    “……”

    “一口血罢了,这一点伤,这一点伤……朕没有熬不过去的。”

    虽然,只是一点伤。

    虽然,只是吐了一口血。

    可南烟知道,真正伤到他的,不是这些。

    而是叶诤的死。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虽然祝烽现在看上去病弱无力,可是,叶诤的死,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从今天,他还在马车上,就突然下旨让小顺子去大理寺,着阮恒舟立刻逮捕鹤衣这件事,能看得出来。

    一句话便让大理寺卿到太子府拘拿当朝首辅,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

    叶诤跟别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