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小小的官员,竟然能代表越国国君说话,这要传出去,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越国的笑话。

    夏侯纠的脸色也变了,低声喝道:“退下!”

    若是平时,他碍着面子也不能这样呵斥陈比日的侄儿,但在这个场合,陈文枭虽然心里不忿,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含恨退了一步。

    这时,陈比日冷冷道:“他说不上话,那老夫呢?”

    李无裕被刚刚闹这么一出也弄得颜面扫地,一看他开口了,倒是松了口气,道:“那是当然了。”

    祝烽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陈比日道:“刚刚那话,老夫的侄儿不能问,那老夫来问,陛下可有回应?”

    祝烽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既然陈大人要朕给你一个交代,那朕就先问陈大人两个问提。陈大人可曾到过我炎国?”

    陈比日摇头道:“没有。”

    “陈大人可有做什么与我炎国结仇的事?”

    “这——”

    陈比日饶是老成持重,八面玲珑,但面对这样的问题也瞠目结舌了。

    虽然谁都知道,国与国之间不可能有绝对的和平,两国的君臣面子上再是和睦,背地里也都是在算计着对方,可这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摆在台面上来说,一说,丢的不仅是自己的面子,更是有辱国体。

    所以陈比日踟蹰了半日,只能勉强道:“当然,没有。”

    祝烽淡淡笑道:“既然陈大人从未到我炎国,也与我炎国无仇,那刺杀陈大人这件事自然就与我国无关。那这杀手——还能与我们有关吗?”

    陈比日的脸色更难看了。

    “……”

    “朕的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朕还没有先发火,你们倒兴无名之师,问无由之责。你们真当我们炎国的人好欺负吗?”

    这话一出,已是锋芒毕露。

    话若再说下去,只怕两国的关系真的要就此破裂。

    见此情形,虽然陈比日被祝烽堵得无话可回,但心里却暗暗叫好,他安排了那么多的事,为的就是跟炎国人撕破脸,却没想到,这个炎国皇帝看上去那么精明,居然这么沉不住气,一开口就把这样威胁的话说出来了。

    但这时,夏侯纠却急了。

    他要的就是两国之间的和平,哪怕只是表面和平,只要他主导的和平局面还在,他在朝中的地位,在李无裕心中的位置就能一直稳固。所以这个时候,他绝不能让两边重燃战火。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