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老大!?

    听到赵警官勒一声,黑得少幺爸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老。

    他站在赵警官身后打量着眼前这个在刚才对自己殷勤过了头的中年男人,表情复杂得堪比水上漂豆花的蘸水。

    贵老大单手点燃了搁在嘴里的烟,笑眯眯的看着赵警官,说:“赵警官,社区上班是9点。现在才早上8点,我楞个早过切爪子?未必然喊他们请我吃饭迈!?”

    赵警官一脸警惕的看着贵老大,问:“那你在这儿做什么?”

    贵老大吐了一口烟,脸上的笑意更大:“赵警官,你勒个叫歧视,并且无端盘问出来买早饭的刑满释放人员,我可以去投诉你哦?”

    赵警官并不惧怕他的威胁,朗声道:“那就请记下我的警号,这样比较方便你投诉。”

    “赵警官,楞个多年,你还是老样子,一本正经得可怕。”贵老大一脸讪笑,“不过也又可能逗是因为楞个,你才当得到所长嘛。”

    赵警官皱了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贵老大笑了笑:“赵警官,你勒话说得好像我是在里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样。我出来的时候去过你们派出所报道,你们所头的工作栏,所长那个职位逗是你得嘛,你说我啷个会不晓得嘛?”

    贵老大勒话说得赵警官有些哑口无言,他确实是忘记了任职命令下来之后,没多久所里公示栏就已经换了。

    “赵警官,我觉得你应该少一点对我的偏见。”贵老大笑着继续说,“不管啷个说,我也是通过减刑才能楞个快出来。你是警察,应该晓得,如果我没有好好的在里头改造,啷个可能十五年的刑期十年逗出来老。”

    贵老大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不说,话里话外之间无外乎不在指责着赵警官的工作态度和警察的身份。

    虽然这话听上去并没什么不妥,少幺爸却觉得,总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儿,听上去很膈应,膈应得连他这个看不惯赵警官的,都觉得非常不舒服。

    “赵警官,你莫要紧张。勒娃儿,一身都湿透了坐在那个梯坎下头,我看到起造孽,把我给我屋弟娃儿买的油条和豆浆给他老。又怕他湿衣服穿起生病,现在准备带他切我屋头,翻几件我弟娃的衣服给他换了。”贵老大抽着烟,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自己碰见少幺爸的事,语气轻描淡写得好像是随手做了一件喜闻乐见的好人好事。

    赵警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将少幺爸完全的揽在了身后,看着贵老大一字一句的说:“谢谢你的好意,他是我亲戚的孩子,换衣服这种事,我带他去就行了,不劳烦你。”

    贵老大挑高了眉头,脸上的笑颇有些玩味:“赵警官,你确定勒是你亲戚屋头的娃儿迈?”

    赵警官笃定的点了点头:“是,我确定。”

    贵老大的笑意更深:“那逗好耍老,勒娃儿刚刚说他是老板凳屋头亲戚的娃儿,勒哈儿你又说他是你屋头亲戚的娃儿?赵警官,未必然你跟老板凳是亲戚迈?但是也不对噻,你是外地人,老板凳他屋头是勒条街上老住户,你们两个应该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好久成的亲戚?我咋个都不晓得哎!?未必然是隔房的兄弟迈?”

    贵老大言语中的讥讽把那个敢在少幺爸面前强吻老板凳的赵警官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地步。

    “别个赵警官是我干舅舅,啷个嘛!”少幺爸伸手把赵警官往旁边一推,各人站老出来,张起个嘴巴就开围护对方。

    虽然说,看赵警官出丑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但是却不意味着应该是在对方把自己从不可预知的危险中解救出来的情况之下。

    更何况,比起赵警官来,他更看不惯贵老大那个阴阳怪气的样样儿。

    贵老大“噗”的一声逗笑出来老:“好嘛,干舅舅,你说啥子逗是是啥子。既然你遇到你的干舅舅老,那逗没得我的事老。下回有机会我们再聊一哈老板凳的事。”

    说完勒些,贵老大做了个挥手的姿势,扭头逗走了,连头都没回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