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独孤相仪对着秋天正和华飞云说道:“两位师弟,就将胡师弟放下吧,毕竟,谁的道途,也不能别人代走。”

    庄敬眼见这人竟然想要将自己自半空抛下,却还在口口声声的虚言哄骗,装成一副道义面孔,委实是令人感到恶心,偏偏这位师兄还自鸣得意,觉得自己说的是合情合理,实在是不为人子。庄敬当即大声喊道:“这位师兄,你将我自这半空抛下,我又不会御剑,岂不是要活活摔死?这样可就是太过狠毒了吧?”

    独孤相仪微微摇头,不再说话,将手一摆,秋天正和华飞云已是双手一甩,这庄敬立刻被加上了巨大的加速度,如一颗出膛炮弹一般,直接进入到这月华的光柱之内,朝着水面落去。

    庄敬虽然心中愤恨,可是眼前已没有半点时间让自己犹豫怒骂,将手中早已握住的太乙玄雷符随手甩出,身形向上提纵,欲待稍缓一下下落趋势,可是刚刚被秋天正加在身上的力量,哪有那么容易卸除?所以,整个人下坠之势,越来越快。

    这时水面上的六头卷齿麟鳄,眼见半空之处忽的抛下一个人来,这可是无上美食,当即都大口张开,只等着这人落到水面,立刻就会尝到六鳄分尸之苦。

    眼见着距离水面越来越近,庄敬已经清晰的看见了这六头卷齿麟鳄的巨大的口腔和尺许长的尖利獠牙,都像是在迎接美味一般,等着将自己撕成碎片。可是就在此刻,半空之中倏地降下几道玄色的雷柱来。

    雷柱的巨响震彻天宇,瞬间将月华光柱打散,接着打在了正在张着大口的卷齿麟鳄和庄敬身上,一阵难听的吱嘎声后,水面飘起一阵黑色的烟雾,犹如什么肉被烤糊时释放的烟气一般。

    独孤相仪眼见庄敬早有准备,竟然在手中藏了一张太乙玄雷符。不由得微微闪过一丝赞赏,可转眼就是嗤然而笑:莫说是太乙玄雷符,就是得自神界的神符,此刻恐怕也无能为力,因为他就是去搅乱卷齿麟鳄阵脚的。

    他就是卷齿麟鳄的血食而已。

    这样倒是省了自己一番手脚,要不然还得自己亲自动手,实在是麻烦!

    眼见着这几道玄雷将六头卷齿麟鳄劈翻,瞬间都是漏出了鱼肚白,而那个始作俑者也未曾能够逃离,玄雷毫无偏差的击打在他的身上,只见他浑身漆黑,身体卷成一个肉团一般,落入水中,激起一蓬水浪后瞬间不见。

    独孤相仪连忙将龟壳甩出,正正的悬在半空,挡住了倾泻而下的月光。

    不用独孤相仪指示,郭子清等四个师弟早已是御剑直冲而下,朝着此刻被劈得仍七荤八素的卷齿麟鳄袭来。

    独孤相仪的双手抖动的更加厉害,若是四名师弟就此建功,将这几头卷齿麟鳄尽数斩杀,则再也没有阻拦之物,这七窍心莲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到时候,七颗莲子,可就有了大用喽:到时候,这宝贝给谁不给谁,那可要好生掂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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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烟湖西侧的峡谷之上,眼见独孤相仪这一番忙碌,似乎这异宝已是唾手可得,而胥婉如竟然还没有半点动静。柳清扬再也按捺不住,拱手说道:“师姐,独孤相仪此刻不但占了天时地利,就连被他所杀的人都在变相帮他,我们再这样等下去,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物被他所得?师姐,我们行动吧!”

    胥婉如微微的摇头说道:“莫急,既然是天地异宝,如何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人得了去?稍安勿躁,再静等片刻不迟。不对,隐身,有人来了。”说完之后,胥婉如倏地抛出一张符箓,迅速将四人罩在其中,这符箓上绽放出点点光纹,缓缓地将四人笼在其中之后,又朝着外面缓缓扩散。无形无色。无声无息。

    果然,片刻之后,云烟湖上空出现一座犹如画舫一般的飞舟,飞舟之上香气阵阵,竟然还有管弦丝竹之音,靡靡而至。

    飞舟停到了独孤相仪身前,飞舟之内的人看着此刻兀自在忙碌的独孤相仪,心中笃定:师弟的魂印就是在此处消失,看来和这一伙人必有干系。

    这时,自飞舟之内传出一声清越的话语说道:“不知师兄是何宗门下?可是我宗弟子得罪了师兄,所以才让师兄下此毒手?”

    这飞舟的速度极快,从天边出现之时,到独孤相仪发现此宝,也不过就是短短的几个呼吸而已。

    能有这等身家的,无一例外,都是到大宗门的弟子。

    独孤相仪虽是心中着急,却是面上丝毫不变,拱手说道:“在下飞羽剑宗核心弟子独孤相仪,不知师兄所说的是何事?我等在此处,乃是要寻找些集灵草而已。”

    只是一时间独孤相仪也是心里打滚,不知道刚刚被自己摔下去,然后他自己放玄雷符炸死自己的胡六,是不是就是这飞舟之人所说的那个“师弟。”

    这时,还未等飞舟内之人说话,飞羽剑宗下去围剿卷齿麟鳄的四人已是遇到了绝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