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枚炫彩紫玉呀,就算是金蛟族,也根本吃不消——可虺惊成说的是:打赌之时已经立了字据,就算是想赖,都无从赖起。

    好吧,这个人族想借此机会,表达对长公主的情意,我金蛟族虽然成了背景,可……事情却绝不能这么简单就算了——敖君阳如果真这么简单就接受了紫玉宫殿,呵呵……海族之主,这就是给自己套上了一个绝大的枷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每一个海族高层都要牢记的话。

    龙族带头和异族联姻,这里面要承担的风险,不用掐指,就能算的出来:这笔账代价太大,绝对绝对的不合算。

    金蛟族不想成为说话不算的笑话,更不想这样白白就付出十万枚炫彩紫玉却无声无息的代价,所以,既然要做,那就轰轰烈烈,大张旗鼓。

    其他海族都盯着呢,呵呵。

    基于以上算计,金蛟族只是悄然违背了一个赌约:让族长亲自送来的紫玉宫殿,金蛟族取了个巧,族长不来,大长老来。

    怎么看,都给足了敖圣主的面子。

    当然,剩下的一切,就是看戏。眼前的场景,就让虺真火觉得此行不亏:敖君阳满脸煞白,恨得牙痒痒……呵呵,当然,还要加点柴火,让那火着的更旺一点。

    虺真火故意叹了口气:“当初,虺惊成这小子年少气盛,恰巧正好在漩涡海附近,听闻漩涡海蹈海大舟上出现了一个人族修士,这修士极为骄傲,手持长公主至宝逆鳞甲,对一众海族颐指气使,居然……还索要这蹈海大舟的最尊贵客舱。”

    “唉,还是怪虺惊成少不经事,这家伙一怒之下,去了蹈海大舟之上,从第一层挑战,一直挑战到第三十三层,对上这人族姓敬的修士后,这修士提出赌约,否则就不与虺惊成比斗,虺惊成一心想要从这……狂傲卑鄙之徒手中夺回逆鳞甲……只好与这人族签订赌约。”

    “结果……虺惊成大意之下失手输掉了这场斗法,小子无颜再呆在蹈海大舟之上,给族内传讯说明此事……族长虽是大怒,可金蛟族没有懦夫,自是要完成赌约,东筹西借铸了这紫玉宫殿,要老朽我给圣主亲自送来,此事,我金蛟族可是砸锅卖铁……没有任何做得不到位的呀。”

    敖君阳更是生气,眼前的紫玉宫殿和虺真火这老脸,都在他一拳想要砸碎的目标之内。

    这下子好了:拿着逆鳞甲,反过来欺负海族人,呵呵,这样的人族……居然入了龙族长公主的法眼,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跟随而至的,就是所有海族对龙族的嘲笑吧?

    敖君阳只觉得浑身热血翻涌:眼前的紫玉宫殿就像是无数张嘲讽的脸,正定定的盯着他,敖君阳再也隐忍不住,大喝一声,一拳击出。

    “且慢动手。”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道紫色的丝带如飞赶至,正正挡在敖君阳的拳风面前。“嗡”的一声大响,拳风和丝带的交击引起的拳力四散,紫玉宫殿和身周的仆役,已是四处乱飞。

    虺真火眼角隐秘的闪过一丝惋惜之色,悄然不见。

    这紫色丝带的主人,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眉眼,袅袅婷婷,仪态万方,身后跟着两个婢女,缓步而来,正是龙族长公主敖菱芷龙小一。

    到了大殿正中,女子微微躬身,对着敖君阳裣衽一礼:“父王在上,菱芷此厢有理。不知父王因何暴怒,竟对一个宫殿下此重手?”

    敖君阳含恨出手,时机选择……那个很是合宜。

    正要试探菱芷的反应,所以才会如此卖力!

    敖君阳“哼”了一声,把脸扭开,并不答话,显然怒气正盛。

    敖菱芷并不着急,转身对着虺真火微微一礼:“菱芷见过金蛟族大长老,劳大长老长途奔波,菱芷心中感念,金蛟族信守言诺,虽拜而知耻,如约送来顶尖的紫玉宫殿,不畏路远,不畏人言,真乃是海族典范。”

    虺真火连忙摆手:“长公主如今的修为,真是越发深湛啦,如此看来,再要不了三年五载,我们这些老家伙想要望到你的项背都难啦,这也是龙族之福,更是海族之福……呵呵,金蛟族也是难啊,族中小子不争气,没有为……没有为海族……那个争口气,让长公主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