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敬也不客气,直接在那蒲团上端坐,看着路由之说道:“路长老,近期可有好消息传来?”

    路由之摊着双手:“好消息?什么算得上好消息?我还等着司马道友的好消息呢,唉,难啊,哪有那么多的好消息呢。”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真的能帮到路长老呢,谁知这世道……唉……”

    庄敬东拉西扯,路由之不知道这家伙所为何来,只好小心陪着。

    谁知这司马道友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天上地下,东西南北,说了个五迷三道。

    绝大多数事情,路由之都似有耳闻,可是和自己所闻听的总有诸多不同,一时间不但插不进去嘴,更没办法确定: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眼见着他说的兴起,那是唾沫星子横飞,路由之硬着头皮附和。心中只想着:这是前些日子自己认得的那个机敏的司马道友么?

    足足坐了半晌,庄敬才鬼鬼祟祟的看了看鱼雁堂三楼四周,小声地说道:“路长老,我得到一个大消息,你……感不感兴趣?”

    路由之登时精神一振:“大消息?什么大消息?”

    “当然是事关柳家的消息……怎么样,感不感兴趣?”

    “呵呵……呵呵……”路由之搓着双手,看着庄敬,眼神之中满是贪婪。

    “浪波湖崖这几天可是风高浪急,说不定……那湖崖消失了也说不定。你说……这算不算大消息?”

    路由之心底一紧,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嘴上轻声回道:“是么?真有此事?”

    “谁知道呢?这天底下的事,就算不知,等上几日,怕是也都知道了。当然,路长老若是想发大财,可就得做出个选择了。”

    “选择?什么选择?柳家的事,需要我做什么选择?”

    “当然是该如何汇报此事——事前汇报和事后汇报,有本质的差别,事前汇报有风险,可是一旦得中,那就是嗅觉机敏,可成大器;若是事后汇报,说破大天也不过就是分所当为,加分之处……那可就没有了呀!”

    路由之深深看了庄敬一眼,沉默不语。

    这个“司马旭,”真是越来越神秘了呀!

    前日突然出城,准备去浪波湖崖,可是发现了身后盯梢的,竟然半路回返,不再前行,这倒是潇洒了呢:难道,就是这家伙酝酿对付柳家?

    可若是他出手,又怎能如此大张旗鼓,事先搞得谁都知情?

    不对。不是谁都知情,而是……只有自己知情!

    他想干什么?他想得到什么?

    路由之的心念飞速旋转,他要迅速找到其中的症结所在。

    “司马道友……定有所求,不知可能与路某分享一二?”

    庄敬点点头:“天底下熙熙攘攘,所求者无非名利;修道士则更是纯粹,身背道法,却也逃不脱每日蝇营狗苟,只因天道难觅,术法难成,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是以,每日间东听西探,所为的,就是这掌中之权,腰包之钱,仓中之粮罢了,路道友老江湖,故作不知,可是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