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通了,作为器灵,就算是永生不死,也就是那么回事,还是只能让人驱使,他么的,跟你说吧,老子绝不愿意。”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这就是设计了数万年的大礼,可以让你看到我的诚心,绝非简单糊弄。你看。”

    眼见着三相盘之内,此刻绿意缠绕的涵元混洞八级至圣果果树,此刻随风摆动叶片,一块巨大的宝矿,就出现在大树底端。

    这块宝矿,正是庄敬去寻而不得的玄冥臻玉。

    眼看着此刻玄冥臻玉色彩斑斓,和绿树映衬在一起,极为耀眼。赤珑有点困惑:“你到底要干什么?虽然这一次夺舍不成,可回到上界,我不但会网开一面既往不咎,还会助你夺舍,尝一尝身为人族的喜怒哀乐,怕是和器灵的喜怒哀乐,多有不同。咱们说话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寻一笑道:“那样啊……也成,我就信你一次,不过,眼前的这个表演,你还是要看一看的。”

    寻一不慌不忙,大袖一挥,玄冥臻玉已是当空飞起,在半空之中盘旋着落到了至圣果树的顶端,紧接着寻一开始不停地朝外面掏东西:都是色彩鲜艳的各种灵材,宝矿,像是献宝一般,摆满了半个天空。

    寻一笑着说道:“这些,就是我十万年的收藏,对于你来说,这些不过是垃圾;可不管如何这都是我的一番心意,现在我把它先给你,你若是收了,咱们就算是恩怨一笔勾销。”

    赤珑略略沉吟,就要把这些东西收起。

    寻一连忙拦住:“莫急。莫急。你现在感受到本体的召唤了么?想必是快了吧?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不得了啊。为了感谢你的宽宏大量,我来给你献上一蓬鲜花,还请收下。”

    赤珑这一缕神识,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不必了,你我本是最相得的伙伴,如今搞这些繁文缛节,毫无意义,不搞也罢。还是等回到了上界,先给你治伤要紧。”

    寻一笑道:“没事,准备了这么久,看……还是要看一看的。”说完之后,寻一大袖一甩,竟然飞出无数个小小的火苗,直接落在摆满的灵材和宝矿之上。

    无数个星星点点的火光升起,在这混乱的三相盘之内,已经是一个绚丽而诡异的世界了。

    寻一的神魂轻颤,似乎一直在默默念诵着咒语一般,眼看着火苗越来越大,赤珑再次出言阻止:“这些宝矿虽然品相一般,可如今尽数烧了,也是可惜,还是留下,莫要都损毁了更好。”

    寻一轻声说道:“这一次之后,我一定还你一个忠诚的寻一,决不食言。”

    “这十万年来,虽是时时惊惧,可我也多了很多很多的思索。我知道,生而为人和如我这般的生而为灵,这一点,都是先天而来,不可更易。”

    “是以先天所铸,和后天苦修,才会让这有灵的一生,看起来有诸多不同。”

    “就像你,修道无数年,到了如此境界,按道理说,本该是聚而为云,散而为气,高上青冥,俯仰九幽;天地虽大,一念之间。可你看你,每日战战兢兢,虽面上无色而神仓皇;强颜欢笑,虽谈笑自若却心慌张,没有一时一刻,能得真正自在,说来说去,这也是我不羡慕你的原因。”

    “想要夺舍一个人的身体,我只是先看一看,那种气血在身,灵明在心,身心相得,自在无伦的感受而已,虽说想要设定的高些,其实,也是我生出了丝丝的倦怠之意:做器灵尚且如此辛苦,做一个单薄的人,岂不更是稀里糊涂?”

    “你把我推出门外,给我创造了诸多的好条件,让我背你而去,说实话,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要知道每一件仙宝,都是世间无匹的存在,你能得之,本该珍惜,可惜,你忘了世间因果:你种下了妄念,居然想收获善果,你稍稍动动脑子,你觉得,那可能么?”

    “在三相盘之内,这一次,居然还有人获得了那一位绝世女剑仙的传承,就是那裂天仙剑诀,包括那无上的《道经》,其实说实话,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属于你的,你知道么?”

    “现在,我明白了,我是真的明白了。我其实走在你给我设定好的路上,这一切,并非是我早有的选择。所以,我才会失败。”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吧?其实说起来,我也搞不准,这家伙给自己弄了好几个名字,一会是这个,一会是那个,连我都差点被他搞昏了头——若要是说遗憾,那只有一点,不是我没有夺舍成功,因为,目标对准他,只能说我眼光好,但是失败却是注定。是以,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放下所谓的架子,和他聊聊,其实,他很有趣的呢。而不是杀来杀去——武力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这是我的开悟。”

    “不过,这也不错,如今能够回来,回到原本那个忠诚的我,这不是也很好么?”

    赤珑脸色扭曲,语气已经无法自控,开始忽高忽低:“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忠诚、可信的,并且无可替代。对了,这个人族蝼蚁……那个人族精英,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