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愣了一下,明显地被梗住了:“啊……啊、啊,好的。”

    她哽咽着,随即泪珠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池生的头更疼了。

    姑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喃喃道:“我早该知道的,你……你一直都拒绝我们……”

    这一闹,周边有零零星星的几位弟子远远看着,不禁啧啧道:“完了,又拒一个,这好像是有史以来最惨的一位。”

    “那是药院很有名的一位师姐哎,有钱有势又漂亮,你们说他会不会……”

    “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了吧?不然这么多姑娘,哪个都看不上眼?”

    “你们说现在这女弟子都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就挤破了头也喜欢抢这样的?”

    “褪了兽毛后小白脸一个,好看呗。”

    “也不尽然,人家实力也强啊,刚入学就打败了公仪少爷,听说今日又在剑术课上与落师兄打成了一个平手!”

    “天啊?落师兄?真的假的……”

    池生默默过滤掉这些交谈,只捕捉到一个词。

    心有所属?

    他茫然地向那边看去一眼,八卦的弟子们识相地吵闹着散开。他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静室。

    三人成虎,谣言实在可怕。

    分明他根本不敌李落,是被临澜君强行阻止那场打斗,半天下来,真相却完全变了个味儿。

    一叶障目,不见天下——人们似乎只看他们喜欢看到的事物。

    坐在桌前发呆,回过神来时,他不经意与铜镜中的自己对视。

    来到师门也已有一月有余,曾经面黄肌瘦的一张脸终于有了张开之势。不仅掉落了残留在肌肤上的鸭毛,池生甚至觉得自己变白了很多。

    观察半响后,池生继续按照自己每日的生活规律,先吃下聚灵丹游走灵脉,再去背习书本。

    直至背到前半夜,池生终于困得眼皮直打架,准备掐掉灯芯回床休息。

    就听门外突然划过一道利器破风之声。

    他起身去开门,满眼的夜色月色,一切如常。

    下一刻,转头在自己的门栏上看到了一支短箭,箭上还穿着一张简易信笺。

    他再次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深夜无人,更确认这个信笺是写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