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亲身经历总结而出,人千万不要欠债,曾经的债都是要靠未来还上的。

    夜半,池生靠坐在床头,一脸颓废困倦。

    林飞弦拿着水杯过来坐在床边,揽过他肩膀喂他水喝,然后揉揉他头发。

    不情不愿推攘他一下,池生清了清嗓子寻找音节,开口还是哑哑的:“我知道了。”

    身染菌芽的人,本就会被白鹄血肉吸引,这两者相生相克,是天性,这也不能全怪林飞弦。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竟也可化炉鼎为用。

    林飞弦道:“知道什么?”

    知道这化去魔核的方法。

    池生看他一眼,见这人言笑晏晏,心想,他莫不是早就知道了吧。

    ——便改了口,说起他事。

    “韫宁怪他的主人曾经抛弃他,你怪我不辞而别,我起先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池生想了想道,“我原本以为永生经可依据人念想配合使用者,现在想来,独这天机因果是不可破的,除了救你的性命,我不能改变任何。”

    林飞弦目光停在他脸上,说:“已经很好了。”

    池生发着呆,眼神粘在一处。

    林飞弦抓着他的手,掌心温热,他目光亦温柔。

    他说:“卿卿,这些年都受了什么苦,都告诉我吧。”

    恍然间,昏黄灯光下,林飞弦的脸渡着一层温暖金边,显得十分不真实——美好得不真实。

    池生曾独自行于世这些年,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孤寂痛苦尽数消失,他再想不起来什么受过的苦,就挑拣着他能想到的,觉得有趣的讲出来。

    从独守蝶谷两年,到出山寻重生之法,到诛邪碎片。

    “叶临澜,竟是剑灵?”林飞弦讶异抬眉,怕自己听错,又重复了一遍,旋即自顾自念叨什么,“我与诛邪剑自小系连,竟也丝毫没有感应。”

    池生道:“既是诛邪破碎而去的一片,自然脱离本体,超脱世俗而去。而据我猜测,剑灵并非本身就有,想必诛邪断裂之时,你又有新的剑意感悟,这才生出了它。”

    可惜,一个尚在孕育期襁褓的剑灵,就要离开剑主离开本体,遭遇剑身破碎,随碎片化走了。

    林飞弦顺着池生的头发,回忆道:“渡劫之时,那时我并未有什么剑意感悟,情况危急,我一心只想护你。”

    池生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边哄边肯定,哄过后,再说回叶临澜。

    “你是何时发现他与公仪家主乃是一人的?”

    林飞弦说:“剑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