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绷紧神经,开始紧张起来,虽然我不清楚若兰她们看到了什么,但我能肯定我这边有什么情况发生。我现在坐的这块石头离他们稍微要远些,而且我是背靠着石壁,也就是说,背后的石壁就是我的视线盲区。

    柱子依旧对着我比划着禁声的手势,若兰神情严峻,面色略显焦急,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动。此时背后的石壁上传来轻微的簌簌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的拂过墙壁上的爬藤,未知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我越发觉得如坐针毡,再也镇定不了了。

    “山…,山猴子,是山猴子”,老刘头战战兢兢的念到,双腿打颤,一屁股歪坐在地上,抬起摇摇摆摆的右手,指着我后面的石壁。

    山猴子?在我背后?老刘头惧怕的样子刺激到我了,眼下情况十分危急,我不能再犹豫了,刚刚坐下休息的时候我把折叠铲放在身旁的石头边上,现在两手空空的,心里没了底气,现在必须要采取点措施来应对后背的危机。

    “跑”,柱子几乎是咆哮着喊出口,我闻声而动,腾地起身就准备往前冲,身后突然一声怪叫,带动着撕扯藤蔓的声音。看来是我动作慢了,山猴子可能已经朝我发起了进攻,我立刻稳住脚步,猛的转过身去,顺势张开双臂作防御状,准备招架随之而来的攻击。

    只见一团黑影夹杂着嘶叫声飞速向我扑来,好在我早有防备,伸手抓去,感觉握住了两条毛茸茸的胳膊,同时有两条腿在我身上不停的乱蹬。

    这山猴子从墙上这一跃,冲击力着实不小,我虽然紧紧的抓住了它,却下盘不稳,一下子后仰过去,重重的摔躺在了地上。

    此时的距离近了些,我才勉强看清楚这山猴子的嘴脸,长着两只尖尖的耳朵,整个脑袋长满了黑色的长毛,脸上也是毛发密布,两只眼睛鼓的快要掉了出来,张着獠牙交错的大嘴嘶嘶怪叫,那愤怒的样子感觉就像要把我一口给吞了。

    撕扯中我的右手手臂忽然感到一阵剧痛,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山猴子的爪子已经嵌进了我的皮肉,我瞬间也火冒三丈,双手一起发力,将山猴子往后推开一些距离,抬起右脚就朝它那张丑陋的毛脸狠的狠蹬去,这一脚力气使得很大,正中对方腹部,直接将那山猴子给蹬到几米远的地方。

    柱子和大熊他们这时也冲了过来,几把强力手电全开,齐刷刷的都照向地上的山猴子,趁着这个空当,我赶紧爬起来,拿过旁边的折叠铲紧紧的握在手里,此刻我们五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死死的盯着那山猴子,做好随时防御的准备,身后若兰她们也围在一起,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强力手电射出的光束让那山猴子更加狂怒,扭动着畸形的身躯,一边在地上来回走动,一边朝着我们呲牙咧嘴,低吼连连,可能是由于惧怕,一时没有再发起攻击。

    我们五人此时也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可思议。这回廊我们走了接近一个小时,两拨人直接把这回廊给走通了,除了地上散落的石块,厚厚的墙壁,以及满墙的爬藤,连鸟毛都没有见到一根,不知道这该死的山猴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手臂上的疼痛还在继续,我看了一下,袖子已经被抓破了,隐约能看到鲜红的血印子,真没想到我会是第一个挂彩的。

    “东哥,你胳膊不要紧吧?”,柱子关切的问我。

    “没事,还死不了,放心”,我忍痛回答到。

    柱子又纳闷儿的问到:“唉东哥,我就奇怪了,这一路走来屁都没有看到,你说这个狗日的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你问我我晓得个球啊”,我没好气的说到:“我他妈坐在这里休息的好好的,这东西突然就从我背后扑过来了,真是见了鬼了…”。

    嗯?不对,从我后面扑来?难道是…?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小心”,柱子又是一声叫喊,打断了我的思考,再看这山猴子,在原地晃悠了半天,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伸出利爪,咬牙切齿,两腿一蹬,嗖的一下又向我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真是岂有此理,这畜牲到底是记仇还是觉得我好欺负?五个人站在这里偏偏就瞅准着往我身上扑。这谁还忍的了,我也毫不客气,双手抡起折叠铲,在柱子手电光明亮的照射下,对准山猴子毛茸茸的脑袋,一铲子狠狠的拍了个正着,山猴子一声惨叫,直接被我给拍到了五米开外的墙角边上,等它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时,头上已经鲜血直流了。

    这一铲子拍的真他妈过瘾,我叫柱子继续用手电照着,提起折叠铲准备过去再好好招呼它一顿。这山猴子估计是被我这一下揍怂了,捂着流血的额头开始后退,接着一溜烟的窜上了墙壁,抓着藤条就跑,然后跳到我刚才休息的那块石头上方,头往里一扎,便消失在一片茂密厚实的爬藤之中。

    果然不出我所料,玄机就在这石壁上,我指着那片茂盛的爬藤对大家说到:“这狗东西刚才就是从这里面爬出来的”。

    柱子和大熊几个一听,抄起家伙就跑过去围在那块墙壁下面,作戒备状。老孔他们也走过来,和大熊他们聊着什么,开始研究起墙上的爬藤。若兰径直来到我面前,看到我被鲜血染红的袖子,邹了皱眉,轻声说到:“你受伤了,需要处理一下”。

    “不碍事,就这点小伤还不足挂齿”,我满不在乎的说:“当年我们在部队训练的时候破皮流血那是常事,连创可贴都不带贴一片儿的”。若兰没有理会我,放下背包,把急救包翻了出来,挽起我的袖子就开始给我擦药消毒,然后又取出纱布慢慢的包扎起来,同时向我解释到:“伤是不算重,但我们都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毒,不处理好的话伤口可能会感染,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看着若兰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抬着胳膊一动不动,任由她鼓捣。活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有大姑娘如此用心的给我处理伤口,这感觉不知比在部队医务室里面对那满脸胡茬子的东北老旮瘩军医要强了多少倍,我一时竟有点尴尬起来,当然,此时专心致志的若兰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