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听不懂了,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文学功底吗?”乌鸦警惕而茫然。

    只不过这一次兰斯洛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伴随着音乐低低地哼着那首歌的最后一句。

    --‘你最好让某人来爱你,在一切都太晚之前。’

    ……

    孤船,冷库。

    念经的僧侣已经沉默,那对童孔中迸发出野兽般的杀机,不是金刚怒目,而是邪佛渴血。

    蛙人身子一扭,便将钉住他的冰矛生生掰断,同时挥起夸张的利爪,直奔路明非扑去。

    路明非此时已非吴下阿蒙,在尖利的爪子袭来的时候,短弧刀已经格挡在身侧,同时跟上一脚踏在蛙人的胸口,把他踢得倒飞出去。

    但蛙人在落地的瞬间立刻反弹了回来,前后两次利爪扫击路明非的咽喉,两个人贴身战斗,短弧刀和利爪在短短的半分钟之间碰撞了几十次,黑暗中火花闪灭。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腹部有着碗口粗的洞穿伤的混血种能办到的事情,路明非心中暗暗吃惊,他在半分钟里已经用了七八种来自不同地区的格斗手段,却没有任何一种能跟这个蛙人对抗。

    匪夷所思的骨骼和匪夷所思的肌肉力量,令蛙人不必遵循任何格斗的常理,随心所欲地进攻。

    其他的蛙人也陆续挣断冰矛的束缚,即便浑身浴血,依旧摆出了进攻的姿势,像野兽般弯曲前肢伏地,随时准备发起致命的扑击。

    只不过他们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围绕着路明非和那个蛙人,似乎并不想靠人数取胜。

    眼看路明非陷入重围,诺诺眼神难掩急切,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扫射。

    与此同时,顾谶一边给楚子航打手势让他跟诺诺往冰库门口撤离,一边步入这个包围之中。

    那些蛙人看似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路明非的身上,其实对他无比警惕,在他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了过来。

    一双双明亮的金色眼童,散发着慑人的杀机。

    只是半秒钟的对视,除了与路明非打的难解难分的那个蛙人,其余所有的蛙人都朝顾谶扑去,有的掠地而走,有的自舱壁跳跃,有的从顶部爬动袭来,他们就像猎食的群狼,从四面八方对盯上的猎物展开围杀。

    ……

    一只巨爪从天而降,顾谶一拳迎上,令人牙酸心颤的骨裂声顷刻响起,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从冷库顶部扑来的蛙人半边身子扭曲着倒飞而回。

    侧面又是瘦小灵巧的蛙人张开双臂,好似拥抱,下一秒便被一脚踢中脑门儿,颈椎瞬间折断,在地上扭曲地尝试爬起无果。

    又一个蛙人像瞬移般出现在了顾谶的身后,银色的刺剑一闪,剑尖直指他的后心。

    这柄剑的钢质竟然是古老的乌兹钢,一种产于印度的早已绝迹的特殊钢材,黑白两色的花纹层层叠叠,炫目耀眼。

    刺出这一剑前,蛙人蓄势片刻,还像个优雅的贵公子那样把一手背在身后,看着跟当代的击剑运动没什么区别,但攻势中蕴含的力量和速度令人心惊胆战。

    太快了,快得像是子弹出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