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大眼瞪小眼,尴尬的沉默维持了足足半分钟,还好被泽太子这一声饱含万千情绪的‘卧槽’给打破了。

    陈处长一家不免皱眉,叔叔路谷城瞅着儿子的后脑勺,很想拍一巴掌。

    路明非也干巴巴地说:“这么巧啊...”

    婶婶脸色不太好看,这时经理疾步走了过来。

    “怎么搞出这种乌龙来?”经理朝侍者低声喝斥,“分明是这位路先生订了三个人用餐,结果那位路先生一行六个人来用餐你们也安排!人数差异没看出来吗?”

    婶婶一听顿时就不干了,猛地起身,“分明是你们的销售经理在酒店大堂给我塞的打折卡,要不我们才不来你们餐厅吃饭!现在却说是我们搞错了?”

    婶婶当然不会说日文,但经理懂中文。

    所以经理再三检查她递过来的那张考究的请柬,无奈道:“这确实是张非常漂亮的请柬,但是我们店从开业到现在,从没有促销和打折一说。我们的食客遍及世界各地,通常都是提前一个月预定餐位,我们安排都安排不过来,怎么会跟酒店联合推销呢?

    定座的确实是这位路先生,今天的菜单和酒类也是他提前指定的。我为我们的工作失误表示歉意,但是这张桌子是这位路先生定的,很遗憾我们今晚没法为您提供服务,如您不弃,我们会在附近另外安排一家餐馆供您就餐。”

    路明非理智地没有说话,座位是他订的没错,但菜单其实是凯撒点的。以他路某人的品位,大概率一顿必胜客就将楚少和加图索少爷打发了。

    而婶婶脸都气绿了,横眉立目要跟经理理论,完全把站在旁边的几人当空气。

    她想不明白眼下的状况,也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在她自尊心高涨到顶的时候,这个侄子又出来捣乱,衣冠楚楚好似功成名就的样子,还假模假式地带着一帮国外朋友,号称这位子是他定的,餐馆的人还都站在他那边说话。

    老路家一切的风光都给路麟城乔薇尼他们那一房占了,连一张餐桌他们都要占!

    陈处长多精明啊,一家人连忙起身,叔叔拦在婶婶面前,生怕老婆的大嗓门把整个餐厅的人都惊动了。

    在整个场面一团糟的时候,顾谶想站出来,此前他觉得对方都是路明非的长辈,这算是他的家事,他们不好插嘴。可现在事情有点往闹僵了发展的样子,他觉得有必要替路明非说点什么。

    但路明非却先一步碰了下他的手腕,同时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那种不动声色地碰了下,以他们两人的默契来说,就是不让顾谶掺和进来。

    一旁,凯撒跟楚子航相视一眼,俱都没有作声。

    经理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位客人,心说你说我们餐馆错了或者说那位路先生错了都有道理,你有什么错?你错在堵车迟到吗?

    “是我搞错了,不是我定的座位,是婶婶喊我和同学来吃饭,我又迟到了,都是我的错。”路明非低眉顺眼地说。

    经理愣愣地看着他,不理解局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折。

    凯撒握了握拳头,最后还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老路,这是你侄子啊?”陈处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是我侄子!”路谷城很高兴路明非及时找到了台阶给大家下,上前亲切地搂着侄子的肩膀,“他在美国上大学。”

    说着,他忽然有点语塞,没法解释为何一个在美国上学的侄儿忽然出现在东京,并且还带着一群朋友出席在两家联姻的重要宴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