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一声鹤唳。回头就见一只喙奇长奇尖的白鹤从山顶朝他被定住的位置俯冲下来。

    “危险!”

    文卿想都没想,就朝柳离的所站的地方扑了过去。

    “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那只牙尖嘴利的鸟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俯冲到了两人身前。

    柳离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甚至能感觉到后腰处被鸟喙刺穿的疼痛感,那是真实的。

    而这只鸟长长的喙...竟然是整个贯穿了文卿的身体,才刺痛了他...

    鲜血瞬时见晕染开来,浓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今天穿着的是一袭淡绿色的束腰襦裙,外搭水袖飘飘,如今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的轻纱。

    柳离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你疯了?!”

    鲜血顺着文卿的嘴角流下来,她缓缓转头看着身后一直白玉无瑕的国师大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么夸张的表情。

    同时,她也看到那两个画中人的其中一个,红衣背影,缓缓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让人惊艳且惊讶的脸。

    “破!”

    鲜血浸染了画纸,幻境在瞬间消散,贯穿二人

    身体的鹤消失了,留在文卿身上偌大的伤口却未曾愈合。

    周围的水墨一消失,柳离就如疯了一般转身抱紧软下来的文卿,一改往日的冷静淡定,咆哮道:“你做什么?!牺牲自己救我?!”

    文卿此时已经唇无血色,瘫软在他怀中无力地笑了笑:“我都被你救习惯了,救你一次怎么了?”

    她勉强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腹的伤口,鲜血还在汲汲不断地往外流,干脆一口血唾沫吐在了离她最近的一幅画中,刘瑾从中跌落出来。

    “狗血破幻境...我的血可能也有用?”

    她艰难地用手撑着,在地上爬行了两步,用力从小腹又挤出一汪血,朝一幅画上泼去,团子掉了出来。

    “你够了!”柳离一改平日里的模样,双眼都充满了血丝,粗暴的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可是...我的血有用...”

    “血我也有!你别动了!”

    他说着双指按住自己后腰,指尖簇血之后单手结印,在空中迅速笔划起来,口中默念:“千枯为右,百道为左,落水为上,降水为决。百邪皆除——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