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姑娘跟着去吗?”荷花替她一边更衣一边询问。

    夏知雪低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看着荷花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道:“柳儿还是过于良善,我虽然跟着那位王爷没什么交集,但我心中也是只晓得,他可不是什么好惹主儿。”顿了一下,又说:“咱们又不是说去对着人无理取闹的,我只是站在外头悄悄的看上一看,若是不出什么乱子就算了,我可是,一向是以理服人的,不是吗?”说着,眼含笑意的看着荷花。

    自家的姑娘什么样儿,荷花心里头还是有数的,今日去了,说白了就是给柳姑娘撑腰的。

    去衣柜里找了一个外衫搭在手臂上,外头的天气愈发凉爽,今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也不知道,还是拿着比较保险。

    主仆二人准备好之后,去府里头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马车去了西郊。

    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夏知雪怕被别人看见了,伤了沈柳的名声,便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她和荷花赶过去的时候,那边的雍亲王和沈柳已经到了。

    拉着荷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着,静悄悄的观察两个人的动作。

    这里是一处树荫颇多的地方,夏知雪探这头往外看,远处两个人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清楚一点。

    沈柳低着头,面色镇定,声音低低的:“王爷没有想到来的人是我吧。”

    他今天见到的人本应该是夏知雪,突然间看到自己,应该会不舒服吧。

    “没想到。”雍亲王声音低沉,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呢?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露出一个旁人看不明白的笑容,欧阳淮颂继续说道:“不过,你且放宽心,本王没有任何不开心。”相反的,他求之不得。

    “王爷,有件事情,我想斗胆问问你,还请王爷不要迁怒于任何人,我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跟别人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自己明明害怕的要死,透过树枝他可以看见,她放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宁在一起了,还这么为着别人考虑。欧阳淮颂笑了笑,不带任何戾气:“你放心,这件事本王绝对不会追究。”

    不动声色的偷偷吸了一口气,沈柳攥紧媃夷:“能否请求王爷撤回求亲?”

    欧阳淮颂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能。”

    “为什么?”她的声音提高,“王爷,柳儿不过是和顺侯府的女儿,王爷找一个德才兼备的女人不好吗?”热搜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淮颂的眼中分明带着笑容。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沈柳脸上有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沈柳的呼吸声变得急促:“王爷为何非要坚持己见?”

    一阵微风吹过来,树林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欧阳淮颂眼神突然变得深不可测:“沈柳,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是和顺侯府的女儿想要娶你。本王知道,你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嫁给我,但是,本王今天就把话撩在这里,这辈子,除了我欧阳淮颂,你不要想嫁给任何人。”

    无赖!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无赖!沈柳被他这副狂放的样子气的眼睛发红:“王爷何必强人所难?”

    抬起头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有了女儿的男人,沈柳纵然佩服也欣赏他的重情重义,只是,她接受不了,也不想要就这么把自己的一辈子不清不出的交付出去。但凡她有一点别的办法,她也不会走到今天亲自过来求他的地步。

    今天来都来了,绝对不能什么都没有解决就回去,沈柳深吸一口气:“如果王爷执意要这么做,哪怕柳儿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这么不要脸面求王爷,那王爷是不是甘愿娶一个尸体回家里呢?”

    尸体?一直在旁边偷听的夏知雪下的不轻,这怎么会就突然说道这里呢?不行,这怎么可以?刚想要拨开荷花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跑出去,就被一双大掌拉回来,而后便跌进一个宽厚的胸膛,夏知雪抬起头,就看见欧阳淮煜一脸阴鸷的看着她;“现在出去,你不要命了吗?”欧阳淮颂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雍亲王,做事最是狠辣,皇兄尚且对这个男人悸惮三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