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夏知秋还是没有收到侍女的任何消息。她在厢房中打转,脸上的神色又是变幻莫测。

    当天晚上,夏知秋就派了一个亲信去打听,贿赂了一个丝织厂的绣娘。

    入夜,夏知秋的厢房中灯火通明,她抬眼撇了一下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语气倨傲:“有消息了?”

    “禀告姑娘,已经有消息了。”黑衣人双手抱拳,声音清冷。

    “哦,动作挺快。”夏知秋眯着眼睛,单手撑着这的下巴,“说来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属下给丝织厂的一个绣娘塞了点钱,那绣娘挺诚恳地告诉我说,最近丝织厂里只有一些有经验的,做事麻利的老一辈人,并没有新人入驻出现。”

    黑衣人的语气越到后面便越是有些斟酌不定,他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夏知秋的神色,还算是正常,心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这个夏知雪可真是好能耐,不过是一间破丝织厂还要护得那么死。”夏知秋咬牙切齿,放在身侧的手被她死死地握紧,“想办法给我联系上在夏知雪那边的线人,带过来不择一切手段。”

    “遵命。”黑衣人的踪影伴随连个字,消失在屋檐之上。

    夏知雪,你以前总是喜欢处处压我一头,最近得了一个破丝织厂后更是变本加厉,既然如此我也不准备同你客气,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快感你一定要好好品味啊……

    桀桀的笑声从厢房中传开,夏知秋洗漱之后躺回床榻上,幻想着复仇的画面一直难以入睡。

    次日夜半,黑衣人准时出现在夏知秋的厢房外面,他的右手抓着一个人,正在狠狠地颤抖。

    “你自己进去。”黑衣人看了一眼被自己抓着的侍女,放手推搡她一把,“别在外面待久了就觉得自己的翅膀够硬,你要是没有姑娘的一层身份为你做靠山,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侍女的双腿狠狠地打着寒噤,听到黑衣人的威胁之后,她的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在这厢房台阶的石头上。

    夏知秋在里面等人,她瞧见侍女战战兢兢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拿出两包药给她。

    “拿着吧。”夏知秋把头侧在侍女的耳边,“用法黑衣人应该跟你讲过了。希望你能够不负我的期望,否则事情败露我也只能帮你拖出去当这只替罪羊。”

    夏知秋的语气明明很缓,但在侍女的耳朵里听起来却像是一首索命的曲子。

    她到现在都很清楚地记着,当时黑衣人找到自己时的粗鲁动作,以及那要求。

    侍女大字不识一个,当然不知道这药到底能抵上什么用长,但很肯定的是,这药的用处必然不会好,甚至于可能会关乎人名。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人命难道比自己的荣华富贵更加重要?

    清亮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阴影,那是金钱同利欲熏心。

    次日晚上,侍女怀揣着两包药去了膳房。

    饭前的一段时间,膳房事空无一人的。侍女从膳房的后门偷偷摸摸地溜进去,很警惕。

    烧好的饭菜还没有被从锅里盛起,全都装在铁打的锅子中,蒸腾出一阵阵的热气。

    侍女随手一挥,一包药全数落在了饭菜里,不过片刻,白色的粉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