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雪在草丛里面待了很久,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神情恍惚地继续坐在婚床上。

    她的脑子里一直都回荡着那句话,楼兰使臣说他们要吞并这泱泱大国。

    骆礼成他也在这个队伍里,扮演着内奸的角色,得到自己在本国难以得到的利益。

    夏知雪为郡主欧阳青青感到心寒,她苦心相信那么多年的人,到头来也就是一个卖国贼。

    欧阳怀煜回来已经是很晚,宫宴上的客人几乎都走光之后,他才得到一丝放松的机会,匆匆的回到婚房,瞧着夏知雪一张呆滞的脸。

    “知雪?”欧阳怀煜原来的酒劲醒了大半,他动手扯了扯夏知雪的衣袖,脸上露出一抹关切,“你刚刚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压她的笑很是勉强,“我刚刚在院子里头听到骆礼成和一楼兰使臣的对话。”

    夏知雪环顾四周后,忽然压低了声线:“他们现在准备策划谋反。”

    欧阳怀煜在瞬间就清醒,谋反这类事情不小,如果不及时是制止那些不好的苗头,事情一大之后就会酿成大祸。

    素来沉稳的心也掀起惊涛骇浪,欧阳怀煜抬脚就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帝,但理智却让他生生止住了脚步。

    现在事情没有一点证据,就算是告诉到皇帝那里,也只能是大惩小戒一番,面上糊弄点样子就过去了。

    而自己这一方又极有可能会暴露马脚,对以后做事就会产生很大的困扰,也许严重一些会遭到骆礼成的正面打击。

    欧阳怀煜沉默。

    “这件事情我们先想办法。”他说,“直接去找皇兄帮忙不是好办法,他那头其实也挺难做。”

    “我知道。”夏知雪轻声回答,“骆礼成既然都敢和使臣在皇宫里谈论这件事情,那足以说明了他是有持无恐的我们现在就算是当着面揭发也起不到任何打击性的作用,只会让他们卷土重来的势头更猛烈。其实依照我看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沉默,在沉默之中寻找突破口,收集证据,一举打击他们的软弱之处。”

    “我们要办成这件事情,动静势必会很大,到时候少也是少不了藩国的帮助,不过现在骆礼成已经开始张罗藩国的人马,我们能够成功机会正在逐渐缩小。”

    夏知雪把这最真实的一幕展现在欧阳怀煜眼前。

    现在断然是不能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刀眼无情的战场上,想靠运气取胜是最愚蠢的。

    “我们明天从长计议。”欧阳怀煜只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伸手揽过夏知雪,“今天辛苦你了,典礼没有办好,还惹来了那么大的一些事情,到时候我们补办一个吧。”

    “走个形式而已,不重要。”夏知雪明白他心底过意不去,“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证据,击败骆礼成。否则到了家毁人亡的时候,这婚礼也只能成为口头上说说的泡影。”

    一个夜晚,酝酿着无限的危机。

    次日,夏知雪和欧阳怀煜醒的都很早。

    两人都穿着昨天的婚服,红色的嫁衣被他们压得有些皱,带着游戏浓烈的酒味。

    欧阳怀煜昨天晚上没有喝醒酒汤的缘故,现在头疼的像要炸开一般,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我们先回王府吧,在这里办事诸多不便。”

    “确实。”夏知雪点头。第六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