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袁通跪在地上惊疑不定地看着颜非谨将也不知道这话他信了没有。

    知府大人更是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全程不说一个字,只将自己是透明的,不管这事最后闹成了什么样,他都只是个局外人,没必要因此得罪谁。

    可惜这世间哪有这种好事。

    想要靠默默无闻来独善其身,什么好处都你占了,还能功成身退。

    颜非谨目光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知府大人,问:“刘大人,你身为此地知府,应该对此事也有所了解,不知你是何看法?”

    刘知府顿时后背都僵硬了,只感觉冷汗在顺着衣服往下流,不知这浑水怎么就流到自己身上来了。

    若他说不清楚,这就算是失职,惩罚肯定少不了,将来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若他说了些什么,那便是得罪了袁通身后的黎王势力。

    黎王这些年虽然时常在京都,但甚为当地此地知府,刘知府知道,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以为他在这里没有势力。

    一个想要掩盖自己势力之人,刘知府想象不出来对方有多少势力,才需要掩饰。

    他曾经探查过,但却无果。

    所以,肯定不能因此得罪了黎王。

    刘知府说话都哆嗦了:“回……回颜大人,下官对于此事了解并不多,展大人虽说是我的下属,但其在任世间却是比下官长的,且袁夫人去世并无人报官,故而下官也无权查此案。”

    颜非谨了然地点头,道:“原来如此,还以为刘大人是此地父母官,便能够对具体情况了解得更透彻,未曾想,这有人都死在刘大人面前了,刘大人也能视而不见。”

    刘知府瞬间冷汗连连,刚开始还以为颜非谨毕竟年纪小,容易忽悠,这会儿却有些真的害怕了。

    这人从头到尾,说话都是轻飘飘的,让人以为他就是个花架子,没什么用。

    他之前一直跪在地上颤抖,不过是避免自己莫名其妙被卷进来,才一直在装。

    可这人至始至终,似乎什么都不懂,很好糊弄,却已经将他这个无关人员拖下水了。

    显然,这个人并不简单。

    从见到这人的第一眼,他看上去就是衣服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公子,虚张声势是有的,但真材实料未必有。

    当年颜非谨的那些传闻他也是听过一些的,知道这位公子哥的不少风花雪月之事,就连后来这人为了一个已死之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之为妻,他都只当作是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来看。

    所以,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却没想到,对方区区几句话,恰好掐在了他的死穴上,无论如何,这个失职之过,他都逃不开了。

    所以现在他不能再得罪黎王一方之人,以后或许还能够攀着黎王的这层关系,再往上走一走,可若现在就得罪了黎王一党,那他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么多念头,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