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那种震撼又酸涩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上了沈知舟的车。车内寂静,隔绝了喧嚣,安静的氛围让她不自觉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沈知舟身上。

    沈知舟依旧板着脸,侧脸轮廓看起来冷漠刚毅,好像真的是没有感情的钢铁机器。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沈知舟皱了皱眉,“看什么?”

    时翘下意识回答:“看你,好看。”

    沈知舟:……

    热气上涌,在耳后聚集,沈知舟僵直地坐在那里。内心风起云涌,但努力克制,板着脸,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不是有病?”的淡漠神情。

    “曹盛,”沈先生目不斜视,尽量优雅端庄丝毫不慌地躲开话题,“矿区情况怎么样?”

    矿区在山里,没有遭到洪水侵袭,但连续数天的大雨,山区很容易爆发山洪和泥石流,而矿洞受影响可能会塌方。

    曹盛突然被cue,有点猝不及防,但很快展现了自己极好的职业素养,哒哒哒哒小机、关、枪似的汇报了起来。

    沈知舟端着满脸的正经,边听边点头,偶尔问两句。

    两人一唱一和,宛如唱双簧,直接将时翘隔绝在外。

    时翘:……

    她也不插话,干脆往后斜靠在车门处,就那么正大光明地看沈知舟唱双簧。

    那目光太明晃晃,沈知舟再怎么自我洗脑,都无法忽视了。

    他侧过脸,皱着眉,看起来很不耐烦,“你想干什么?”

    时翘靠着车窗,穿着大花袄,笑得像个流氓,“你猜。”

    沈知舟给她一个冷眼,“不猜。”

    “不猜,你就别管我想干什么。”

    时翘嘀嘀咕咕,抬起眼,却见沈知舟又用那种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她。

    今天一个早上,时翘见他这副神情不下十次了。似乎在研究什么,好像有话要说,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时翘早被他这种神情吊起了胃口,“沈先生,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你昨晚……”沈知舟想要开口,对上时翘的眼,又犹豫了起来。

    “我昨晚怎么了?”

    沈知舟抿抿唇,垂下眼不去看她,“没什么,昨晚谢谢你的照顾。”

    时翘狐疑,“沈知舟,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说,可以先跟曹先生沟通一下,都是男士,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