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

    白景的话音刚落,随即传来皇帝惊骇的声音:“岂有此理,是何贼人胆敢假借朕之名,行大逆不道之事。”

    “自是。”白景相对于皇帝气定神闲的多,他堪堪道来:“安王府世代效忠皇室,皇上更是待臣不薄,是以臣并不相信那刺客所言,臣以为,有奸人图谋不轨。”

    皇帝目似剑光,问道:“你可查出是谁?”

    白景沉寂片刻,道出:“翼王。”

    “反了啊,他是要反啊。”皇帝骤然发起怒来,气的面颊肌肉狠狠抽搐,他双拳握紧向龙椅的龙头重重砸去,连砸了十数下方停了下来。

    “东君,是朕糊涂啊,朕糊涂啊。”

    不去理会皇帝是何等痛心模样,白景半垂着双眸,缓缓转动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以作消遣。

    半晌过后。

    皇帝止了怒气,眼底晦暗不明,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桌案,道:“庭前植树,树大成荫,可留福后人;然而枝叶蔽煞,根系延伸,动摇夯石。”

    到如今,已无从知晓是庭前植树,又或是树后建屋。

    白景端起茶水润了口,道:“皇上已有决断,臣甘当利斧。”

    皇帝道:“是朕糊涂啊,不过东君,砍伐莫家,非一朝一夕之事。”

    待白景离去后,皇帝整个身子靠在龙椅上,紧闭双眸,思虑良久。

    “袁樵。”

    “皇上有何吩咐?”候在殿外的袁樵闻声走了进来。

    “传朕口谕,命敬天府的人暗中盯紧安王府。”

    袁樵瞳孔一缩,面不改色道:“奴才遵命。”

    皇帝神色疲乏,揉了揉眉心,道:“袁樵,取一颗养心丹给朕。”

    “皇上,最后一颗丹药被您昨个儿服下过了。国师说了,养心丹的固气益精血之效虽好,但不可多服用。”袁樵掐媚的笑了笑,说道:“国师还说了,皇上您应当稍加克制,养心务必要先清心。”

    “放肆!”皇帝龙颜大怒,一掌拍向桌案,道:“朕龙体康健,何时轮到国师评头论足。”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袁樵忙宽慰道:“国师也是为了皇上的圣体安康着想,请皇上莫要怪罪。老奴这就差人去丹房,替皇上取来养心丹。”

    “去吧,另外传话濯莲宫,朕去那儿用晚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