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昭雪点了点头,语气坚决,“与其坐以待毙,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对我们下手,不如我们自己先试一试,若是成功了,我们都自由了;若是不成,不过就是再被关押在这间屋子里罢了。”

    想到山寨外的生活,水笙的目光闪了闪,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十指纠缠,。

    沈昭雪乘胜追击道:“水笙,你知道这里构造,我也有法子能弄倒周婆子,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肯定能从这里逃出去的,你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被他们卖掉。”

    水笙想起了弟弟走的那天,她气急攻心,从小到大第一回生病,病得昏昏沉沉的,周婆子怕她会搅了其他姑娘的安生,把她从西边屋子拖过来,像只破麻袋似的仍在地上。

    她躺倒在地上,没整过的地面土石硌得背痛,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嗓子早在弟弟死的时候就哭哑了。

    她就那样躺着,眼皮都睁不开,好像也要死了一样,昏昏沉沉中,她看到周婆子站在自己边上,一脸怜悯的看着自己,她的嘴皮子不停地翻动着,说什么病了也好,死了最好,这里的姑娘都是卖去窑子里的,管你长得什么模样,只有有个女人的身子,好窑子坏窑子,总有一个缺皮肉姑娘。

    想到这里,水笙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沈昭雪,大眼睛里冒出骇人的亮光。

    “今晚就是逃出去最好的时机。”

    **

    昭州府府衙,顾寒时熬了一夜,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爷,搜山回来府兵禀告,那群土匪现在就在上南山里窝着,还在山上建了个寨子,沈、不是,王妃和凤青应该也被关押在山上。”

    过了一夜,顾墨还是有些不适应沈姑娘成了摄政王妃。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王妃嫁到王府,爷不想见她;王妃写了一堆和雪花儿片一样的书信送到上京,爷看也不看。照这么看来,王妃和王爷是命中注定做不成小夫妻啊,怎么两人反倒在清州府遇上了呢?

    终于有了沈昭雪的下落,顾寒时的神色也舒展了一些,只是一想到沈昭雪现在还身处不测,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顾墨,安排回来的府兵休息,傍晚整兵出发,在上南山山脚埋伏,预备今晚攻山救人。”

    **

    顾寒时看着昭州府图,安排着今晚的攻山路线,而在山寨中的沈昭雪和水笙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周婆子自投罗网。

    “吱呀——”

    听到熟悉的开门声,沈昭雪和水笙眼睛都亮了,纷纷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周婆子提着食盒抱着陶罐进来,看到水笙已经能自己站起来了,笑了一声:“命真大啊,丫头。”

    水笙走上前去接过周婆子手里的陶罐,低声道:“多谢婆婆的药,要是没有婆婆帮忙,我这条小命早就不知道没了机会了,婆婆,罐子给我吧,我去倒水。”

    周婆子不疑有她,像往常一样把陶罐往她手里一递,还夸了句懂事,并没有注意到,水笙走到墙边上,转身对沈昭雪比了个手势。

    沈昭雪微微颔首,捏紧了手上的小纸包,一脸天真地走到周婆子面前:“周婆婆,你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周婆子低下头来,打量着她手里的小纸包,不屑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沈昭雪神秘一笑,缓缓打开纸包:“这可是好东西,海外来的,婆婆你闻闻,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