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晟一顿忙活,“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混不吝,前辈,我们彼此彼此,你这衣服这么好一看就不是自己买的,怎么,你也要从尸体身上扒衣服的癖好?其实在离王墓的那天我就看出来了,反正这也不是前辈的,前辈就再去扒一身吧。”

    姜永晟拉着衣服一使劲,最后一件终于被她拖出来了。

    这又是意外收获。

    姜永晟就在祁止离的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归置,然后抱着就准备走。

    “哦,对了。”姜永晟半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下一次前辈就不要想着来报复我了,如果不小心见到我的话,麻烦你绕道走行么?”姜永晟右手两根手指交迭做走路状。

    “我担心前辈这样给我送衣服以后前辈万一没衣服穿了怎么办,我真是要承受不起前辈的好意了。”

    姜永晟胜利一笑,继续火上浇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木簪,赫然就是那天她从祁止离身上拿走的那支。

    看见那簪子,祁止离面色突变,眼眸阴鸷。

    姜永晟拿着木簪晃悠,挑衅一笑,“想要么?它现在可是我的,有本事就过来拿呀。”

    看到祁止高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心里一阵畅快,谁让他一见面不分青红息白就要杀她。

    姜永晟朝他吐了吐舌头,把木簪高举过头顶,扭着胜利的身姿扬长而去。

    待她的身形消失在绿丛掩映处,突然有一暗器朝着祁止离袭来!

    他已恢复了些力气,勉勉强强能撑着自己的身子往一边倒去,但是暗器来的又急又凶,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泛着寒光的暗器“咻”的一声擦过自己的脸颊,带出一行温热。

    祁止离摸了摸脸上顺着凹凸不平的疤痕流下的血迹,舌尖顶上后槽牙,让脸上的伤口崩裂的更大,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他低低的笑了,声音粗粝沙哑,像是用砂石在青石板上摩擦,令人听之胆寒。

    他把染了鲜血的修长手指伸进嘴里,像是个正在进食的吸血鬼,邪肆鬼魅,明明可怖又让人惊惧,行为动作却充满优雅,带着致命的高贵。

    满脸的鲜血和骇人的疤痕,让他全然不像个正常人。

    他回头把钉在树上的暗器拔出来,半指长两指宽的锋利刀片,一面刻着“V”字样。

    他随手摘了两片宽叶子把刀片包起来拿在手中,然后慢慢的站起身,在在杂草丛中找到了被姜永晟随手丢弃的面具,重新带上。

    “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

    突然有一暗卫不知从哪儿冲出来跪在祁止离面前。

    暗卫低着头,目不斜视,一脸正气,耳根却通红。

    “可,可要为王爷找件衣衫?”他早已在在心中演练好几遍才下定决心问出口,本想保持一贯的冷静自持,话说出口却忍不住磕绊。

    祁止离虽然只身着一条里裤,却也让人不敢不敬。精健的肌肉被倾洒的阳光描绘出金边闪闪的轮廓,犹如刚下凡的战神,鸾姿凤态,却散发出威风凛凛、杀伐果决的气息。

    暗卫把头深深埋下,心中充满敬畏与尊崇。除了在战场上,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战意如此汹涌的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