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从小到大是攀附罗富国与李月的一株菟丝子,扎根于重男轻女的观念,汲取着罗姗甘甜旺盛的生命力。

    平时里磕了碰了有罗富国疼着,大事小事有李月撑腰。

    他大概还没尝过苦楚的滋味,被陆忏捏在手里第一反应是喊妈,那嗓门堪比盘古开天地气势宏伟,险些一口把楼上老爷子送走。

    陆忏丝毫不动容,向来挂着笑的面庞附上冷霜,异族风情顿时显得不近人情起来。

    他提着手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菟丝子,神情淡漠得好像是下楼扔了一趟垃圾,冷笑着吐字:“现在懂了没有?”

    “懂了、懂了!呜……妈、妈!”罗玉的手臂被他拧在背后,形状扭曲又突出,倘若他再用些力气恐怕要把这条胳膊生生扯断了。

    罗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又开始一声叠着一声地叫妈,可怜得像一条被遗弃的狗。

    陆忏不为所动,说:“叫爸。”

    罗玉:“……”

    在他眼里陆忏颇有恶鬼罗刹之相,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顺着他的意思。

    陆忏另一手摸了摸下巴说:“算了。我射不出你这种脓包儿子。”

    罗玉:“……”

    他的脸色登时白里透青,青里透红,比吃了屎还难看,他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想给罗富国争一口气。

    加油!玉玉你可以的!

    对上陆忏藏着刀、淬着毒的目光他脑中嗡地一声,又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瘪了下去。

    ……算了,争口气又不能当饭吃,何必主动送人头呢,是吧爸爸。

    呵呵。

    祈尤面无表情凑上前,稍微弯一点腰,反手握住一根寒光熠熠的针。

    他动作利落地擒住罗玉左手手腕,将针尖抵在虎口,头也不抬地对陆忏说了句:“抓紧他。”

    陆忏不明所以,下意识依言压紧小王八蛋。

    罗玉只觉得他膝盖抵在自己后背上,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哥、哥,轻点,我错——啊!!!”

    他叫的声音太高亢,震得人耳朵发麻。

    祈尤皱着眉头,待那根红针完完全全刺入他的虎口,如同游鱼重归河水,即刻化作一线极细的红痕印在他虎口至手肘的肌肤上,与红针的长度如出一辙。

    陆忏松开手,罗玉立即捂住自己的虎口,跪在痛苦地痛呼着,一声一声比尖叫鸡还要嘹亮。

    “……这是刺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