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是李福的人?

    敬凌霜心头微“咦”。

    要知道,翠红是段荷强行塞到这里的,只要长了脑子的,不会想不到翠红是段荷的亲信,安插进来时时刻刻探听自己的秘辛,以图捏做把柄。

    可是现在,翠红却急虎虎地说“这是从李总管那儿讨来的”?

    敬凌霜可不觉得,李福会对段荷的亲信,那么舍得。

    莫不是段荷有意如此试探?

    敬凌霜心里存了一层忌惮。

    她瞄了瞄那只白瓷盒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莫名的浅笑,不置可否。

    翠红被敬凌霜那双眼睛这么看着,心里突突的。

    “姑娘,我没撒谎。这当真是李总管给的,”翠红一副起誓的样子,“我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宫里的人心思深,敬凌霜还真就不信她的话。

    难道凭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地发个誓,假话就能变成真话了?

    “多谢好意。”敬凌霜淡淡一笑。

    将那白瓷盒子接过,却没急着往脸上抹。

    鬼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物事!

    翠红见敬凌霜收下了,先松了一口气。

    她想催着敬凌霜快些抹了,好让脸上的伤快些好了。可敬凌霜显然不急。

    方才敬凌霜不经意间露出的那股子威仪感,让翠红心里有些怵——

    怎么有几分段荷生气时候的样子?

    翠红偷眼儿瞧敬凌霜,心道姑娘当真只有十五岁?

    翠红溜了一眼安静躺在桌上的白瓷盒子,又偷觑了觑敬凌霜。

    她忖着敬凌霜的心思,掂对着措辞:“姑娘别怪我多嘴……含翠宫这趟差事,段……段姑姑实在不该让姑娘您去办。”

    敬凌霜侧眸看过来。

    翠红见她似有耐心听自己接下来的话的意思,心头一喜。

    “论理,姑娘您是段姑姑一手提拔调.教的,段姑姑合该疼姑娘您才是……可我瞧着……”翠红瞄了瞄敬凌霜的神色,“……段姑姑好像不大疼姑娘您。倒像是……倒像是拿姑娘您当那枪尖子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