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醒后就把校医室仅有的两张床位之一还给了崴脚的鲍一,另一边穆少寒也早就醒了,三个人不想回班级,又没了玩的兴致,索性赖在校医室开小会。

    燕泽无奈,“她不会真是咱们班家长请来的神仙吧?要不怎么一来就克咱们呢?”

    他苦练了很久的三分,被一个女人,还是老师,还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弱的女老师轻而易举地超越了,少年受了不小的刺激。

    鲍一冷哼,“就算是,肯定也跟我家没关系,我老头没这些弯弯道道。”

    鲍爸爸是个直来直往的性格,教育孩子的风格是简单粗暴的“棍棒主义”,他要是真不爽了,只会直接把鲍一拉回去揍一顿,想不出这么损的主意来。

    “要不你问问你姐?”他道。

    燕泽脸色一变,不等他拒绝,穆少寒冷笑一声,“你让燕泽去和大燕姐套话?”

    燕家母系社会,女人个个都是人精,燕女士事业繁忙常年在国外,家里的事交给大燕子。小燕子等于是大燕子养大的,在大燕子面前,燕泽就是个傻白甜,他能套出个鬼?被套进去还差不多。

    果然,燕泽脸一垮,“要真是我姐安排的,我现在就躺平。”

    他从小就被教育过,反抗他大姐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

    手机一通疯响,三人低头一看,是班级群里在议论运动会的事,正聊到宋小葵扬言没人报名就抓阄……群里已经有人开始沐浴焚香乞求各路神明不要被分到三千米,还有人想要主动报点什么,好从那个万恶的抓阄瓶子里除名。

    三人组越看越无语,他们就一下午不在,班级就沦陷了?

    鲍一一怒,“抓就抓,我们不去她还能绑架我们?”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许是出于对强者的本能,燕泽觉得这个宋小葵处处邪门,“寒哥,我们要不要问问小琅哥……”

    “说什么呢?”穆少寒脸一沉,“找他干什么?”

    鲍一也说:“小琅连学校都不来了,找他有什么用。再说了,人家现在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人家要……”

    “鲍一,别说了!”穆少寒斥道,“我们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先看看她到底打算干什么。”

    “反正不会是真心来带我们的……”鲍一嘀嘀咕咕。

    在这所学校的师生眼里,他们也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将来也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连总分都不计入校成绩的班级,也就是个摆设罢了,谁会在意你?

    鲍一因为脚受伤,给家里打了电话,司机直接来到医务室接人。鲍一一走,穆少寒和燕泽也准备离开,不想和正要出门的新校医撞了个正着。

    男人气质清冷,垂着眸子,看也没看两个少年,像路过空气一样走了。

    燕泽微怔,“谁啊?这么傲?”

    “新来的校医,好像姓秦,你就是被他掐人中掐醒的。”穆少寒道。

    “靠,我说这么疼,这大夫手可真黑!”燕泽一捂鼻子,鼻子下面还有一圈弯月般的指甲印,“不过……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