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说完,停顿稍许,四扫了一眼:“我说的不客气,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你们想好了,可是要去见官?”

    这帮子泼妇典型的都是欺软怕硬的,何况也确实被林鹤要见官的话给吓住了。一时不少人都噤声了,就是闹的最凶的张打呱都怯火了。

    见众人不再吭声,林鹤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既然各位婶子想明白了,那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都是乡里乡亲的,自然能帮就帮。不过,我能力有限,这么多人,我就是有心想要全部帮也帮不了。”

    “所以,我准备从你们里面找些人出来帮衬一二,日后,我们家有什么活儿的什么的,我必定优先考虑。放心,不会让人白做的,银钱报酬必定是不会少的。”

    “刚好,我明儿个就准备再进一趟将军崖,还需要一个人手。”林鹤一边说,一边迅疾的掏出了一串铜钱:“这里是一吊钱,不管明日是否成功,这一吊钱我都给。你们看让谁家的来好?”

    此钱一出,院子陡然安静一瞬,接着,迅疾又热闹了起来。

    好些个刚才哭嚎的如丧考妣的人,迅疾的转换了脸色,谄媚的看着林鹤道:“寿安就是心善。就是,大家都是乡亲,该是要互相帮衬的。”

    “寿安,我,我们家都是壮劳力,你想要哪个带哪个就是了。”

    “呸,你个不要脸的婆娘,你方才不是说你们家是孤儿寡母的嘛,现在咋又有壮劳力了?”

    院子里顿时一阵沸反盈天,林鹤高声止住了众人叫骂声:“看来,现在一时半会儿你们也给不了我人选,左右我也不急的,等你们商量好了,晚上就让张婶子过来报个信儿?现在就请散了吧。”

    林鹤这话一出,众人倒是不敢违逆了,一吊钱呢!现在可是不能惹恼了林寿安。众泼妇们警惕的互相看着,互相推搡着走了出去。

    众人散去后,白秀枝大是不解:“寿安,我们家现在就是缺人手,哪里不能找人的?干甚要去找那起子黑心的?要是今晚张打呱真的过来推举了人,明天你还真给那人一吊钱啊?给那帮子恶人钱,可不是让人怄的慌?”

    林家女眷都向了林鹤。是啊,干嘛要给那帮子恶人送钱?

    林鹤笑着宽慰:“放心,张打呱今晚不会上门来的。这个人他们推举不出来的。”

    亮这钱出来,是林鹤故意为之。张打呱这些人确实外强中干,今天用官家唬住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是不大敢闹的。可是,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这帮子人毫无道义,眼皮子特别浅的人,哪天一受挑拨又上门来闹,可不是烦死人了?

    如此,还不如亮点好处出来吊着,让他们自己斗去。忙着内斗,想必他们是顾不上、也不敢轻易上门来找茬儿的。

    林鹤所料不错,当晚张打呱院子里吵闹到了半夜,过后,也没见张打呱登门的。

    对此意料之中的事,林鹤也没多在意。现在,他满心凝神的计划着日后的打算。

    在心里默默计划了一阵过后,林鹤找上了老师钱自厚。

    “你是说,韩通判亲自荐你去天水书院?”钱自厚听完半是惊诧半是高兴。他这无意中收来的弟子甚是了得,竟然能得通判大人举荐去天水书院?

    看着林鹤肯定的点头后,钱自厚摸了把乱胡子:“天水书院是我们泰长府最为有名气的书院,书院的学子大多是以科举为正途的,自然,对学子的要求也是多有不同的。可我观你读书很是杂乱,还有,最为要紧的,连字都不大会写。这可不行。”

    钱自厚越说越有些愁了:“你今年十四了,要是年龄再小些,还可以从童子功开始慢慢练起来。现在却是”钱自厚叹气摇头,现在林寿安不光是年纪大了些,更为要命的是,他不管是读书还是什么的,已经非常有想法了。这可比在一张白纸上写字难多了。

    林鹤看着皱眉摇头的钱自厚,心下一虚,看来自己这胡乱的读书之法让老师发愁了,不过现在,却也不是叹气发愁的时候,自己只有半年的时间,这书是无论如何要读出名堂来的。

    林鹤对钱自厚道:“学生现今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些天可能暂时只能先顾得上囫囵背诵了,待这几天过了之后,还请老师不吝赐教。老师放心,学生一定不会堕了老师的名头的。”

    林鹤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让钱自厚也瞬时有劲了不少,很是,自己这个学生天赋不错,都能得韩通判青眼了,更是差不了的。钱自厚重重点头:“好,下月初一开始,我们正式开始,你必得要认真以对才是。为师必得让你进入天水书院。”半年时间勤学苦练,应该是能让林寿安小有所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