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时机地点不对,傅予景当真想快些找个医生来瞧瞧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刚刚从南秋慈嘴里听到的话,比大白天见阿飘还要令人惊恐。

    什么叫,他只是她心中白月光的替身?

    扯屁呢!

    她从天上蹦个白月光出来。

    倏然间绷紧身子垮下脸,傅予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温柔笑意于这瞬间冲散干净。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距,他略微俯下身凑近她了点,声音低沉夹杂寒凉冰霜。

    “南秋慈,即便你要拒绝我,也合该想个过脑子的理由才是。”

    虽说他不是从一出生就在这儿,可他被接回来的时候,南秋慈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不点。

    相识十来年,她认识哪些人他会不知道?

    预想中的,属于恼羞成怒之后的跳脚反应。

    南秋慈轻笑着,面色表露出几分愉悦。

    动作轻柔自然后退两步,略略抬首凝望傅予景,入目便是他阴沉着写满不信任的脸。

    她的嗓音绵软语调轻快,带了几分俏皮。

    “在你还没被接回傅家之前,我遇见过一个风光霁月的哥哥。”

    “可惜那时候我太小,还没来得及找他留个联系方式,他就离开了。”

    晶亮狐狸眼中无法掩饰的欢喜和落寞逐渐交替出现着,仿若为了配合她说的话,薄红的莹白面颊在此刻颜色又浓重了些。

    无意识咬了咬唇瓣,南秋慈眨眨眼,落在傅予景脸上的眼神多了几分迷雾样朦胧。

    就好像,她正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似的。

    这样的认知,叫傅予景从心理到生理上都表现出了不适。

    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更何况,他何其了解南秋慈。

    这般娇羞欢喜,之后又独自哀叹的姿态,曾经她在他眼前不知道露出过多少次。

    他一直以为,那都是对着他的。

    可今晚她给他当头一棒,言明他只是个可笑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