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01

    天尚未黑,夕阳还在。

    海城官衙门口却已经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了,无数身着丝绸马褂的地主绅商都是匆匆而来,他们有的人脸上带着忧虑,有的人脸上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衙门门口,言敦源和张作霖满脸笑意的站着迎客,除此之外,旁边还有几名军士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站立着,颇有点相映成趣的味道。

    张作霖现在生意是越做越大了,长风镖局已经不是原本意义上的镖局了,有向着保安公司和物流公司集为一体的趋势发展,不但保送珍贵货物,就连普通的货物,收取低价的运费也保证运送。

    一些聪明人都明白张作霖的底细,知道他以前在魏字军干过,那么肯定背后有这位大帅的支持了,而他今日站在门口迎客,就更表明了这一点。

    自从三日前魏季尘一封封请帖无一遗漏的送往各地地主以及乡绅、商人手中后,他们一个个那是提心吊胆,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生怕这位辽东将军设的是鸿门宴,手中没钱,要开始掳羊毛了。

    所以,他们脸上都是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老,你来了,快请往里面走。”言敦源笑眯眯的连连打着招呼,把人往里面请。

    其中一名地主老财在经过张作霖身边的时候,轻轻冷哼了一声,张作霖脸色略显尴尬,因为这人正是他的泰山赵占元,张作霖连自己岳父都不放过,也一并交上了名单,才有魏季尘发出的请帖来。

    “妈拉个巴子的,让一让,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慢。”没有多久,门口骑马而来二十多位身材彪悍,身穿毛皮绒衣的壮实汉子。

    其他的乡绅见此,皱了皱眉,不屑与他们争辩,闪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这些人是‘刨夫’,‘揽头’,是以挖参、捕貂、打鱼、采珠、淘金为生计的,这些行业在东北来说,虽然是暴利,但是同样危险性很大,于是这些人就自发结成组织,这二十个汉子都是各组织的领头人,手下都有不小的武装。

    言敦源面不改色的把这些人给请了进去。

    “大哥,你说这次魏季尘把我们送请帖让我们来有何事?”其中一名刨夫轻声问道。

    领头的人没有在外面时的骄横表情了,无奈的说道:“我哪里知道有什么事,该交的税款没少,该孝敬的银两也没少,不知这位大人到底有何意思。”

    “还是先看看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破财消灾了。”其他几人也是无奈的摇头,每一次新官上任,众人都会孝敬一些。

    而魏季尘这些日子来对他们的不理不睬,让众人还以为他与别人不同,现在看来,是想一次性给办了啊。

    此时来赴宴的人,或多或少都准备了一些银两,准备出血一次。

    这些刨夫、揽头走进大厅的时候,暗暗心惊,只见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不下四、五百人,各行各业的都有,大家都泾渭分明的坐在一起,要不是大厅的气氛有些压抑,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交谈,但是此时,大多都是沉默无语,或是窃窃私语。

    赵占元心中那个郁闷啊,想不到自己女婿胳膊肘往外拐,在赵占元的心中,只要是官府的事,必定就不是好事,自己就是看着张作霖在魏字军干过,才把女儿嫁给他,没有想到,现在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大伙都没有心思喝茶,焦灼的等待着魏季尘的出现,直等到天刚刚入黑的时候。

    先是言敦源和张作霖笑着走了进来,门口已经没有人再来了。

    接着一声浑厚的吆喝声:“魏将军到!”

    只见魏季尘身穿黄马褂,头戴双眼花翎,不疾不徐的踱着步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几名冷酷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