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云行归本想去求一求师父白捉里,但师父却不见了踪影,唉。

    又过了一些时候,文武百官们都去上朝了,几个太监簇拥着云行归走至龙位旁边,坐了下来。

    然后便是一长番言语后,文武百官纷纷跪拜,云行归成功登基为新帝。改国号为“兼漠”,意味着一定要将漠北收服到麾下。

    登基大典辉煌而庄严,灿烂而肃穆。在进行途中,云行归身着龙袍,倒几度哭得哽咽,毫无半分喜悦之心,唯有万状之悲。令宫中那所有之人如此一瞧了,都在叹新帝的好心肠,叹新帝与先帝真是一片手足情深。当日,他们的父帝驾崩时,云行归不在,先帝却只是装模作样的哭了几场,并不如云行归今日哭他这一般情真意切。宫里的人都是老滑头了,极善看人。

    今见云行归竟是如此状,大家都不禁各怀心思,不过大部分心思都是好的,只有少许小人佞臣贼子有那等不轨的心情。

    一整日下来,云行归已被这个登基大典搅弄得疲惫不堪。

    但是终于结束了。云行归立刻换了一身丧服,又去看自己的哥哥……

    这时,原司徒府邸此时仍在响动着修建之大音,到处都是轰隆隆的,与沉浸在白丧的皇宫的氛围截然不同。

    司徒寄缈带着司徒勾或刚刚从那里回到如今居住着的新府邸,路至花园,便遇着了生身之母魏姨娘。

    这魏姨娘虽出生于清贫困难之家,识不得字,但脸蛋清纯,性子泼辣,还很有计谋。便是当年,太太并非是只怀了司徒起起和司徒勾或这两个胎,也有三五胎,却是在暗中被魏姨娘给使法子弄掉了,如今神不知鬼不觉,太太还蒙在鼓里呢!

    自己生的儿子真是越看越爱,魏姨娘便笑眯眯的道:“你们兄弟俩这是从哪里回来的?”

    司徒寄缈忙行礼请安,司徒勾或也随着行了一个礼。

    只见司徒寄缈朝魏姨娘笑着回应道:“小娘,我们方才去了原家,见到修建的工程已经走上正轨了,想来,约有半年,我们就可以搬回去住着了。”

    魏姨娘先不与她儿子说话,而是看着司徒勾或,见司徒勾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因笑道:“或儿,你这是怎么了?”

    司徒勾或说:“我没怎么。”

    魏姨娘明知是司徒勾或这是为了仙哥所致,便有心离间他和太太的母子关系,因故作拭泪状,呜呜咽咽的说道:“当日太太去把你姐姐自荐给帝后,我便说了,这事不妥,不能行,谁知太太偏要一意孤行,以至到如今,不仅先帝驾崩,他们还把你姐姐逼着灌了毒酒,给弄死了要陪葬去!老爷此生唯有此女,真真的是千万般珍爱,谁知你姐姐红颜薄命,如此的死了,还要落上一个妖孽之名!也不说你姐姐了,现在还不知道仙哥她们四个陪着入宫的女孩子会有什么下场呢!真是令我一想起来就难受得紧,心脏都疼,这可是四条鲜活的人命啊!何况那仙哥丫头还是老爷的干女儿!她若再出事,老爷还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子了……”

    魏姨娘一行拭泪,一行说。及至说到老爷,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好像有十万分心疼老爷似的。

    而魏姨娘的离间计,也并非是一日之功了,司徒勾或早已对太太心存芥蒂,经仙哥被认干女儿一事,已然快要爆发,现在又忽听魏姨娘说仙哥不知性命保也不保,于是他压在心中的芥蒂瞬间就爆发出来了,立刻辞也不辞,便离了兄长和魏姨娘,一路跑着去找太太了。

    魏姨娘看着司徒勾或跑了,在后面看了半响,嘴角勾起一抹森森的笑,说:“寄缈,你看你六弟真是个急性子,这也不知道是往哪里跑了。你可不能如此,世上明刀暗枪多了去了,所以做人一定要知沉稳和三思,你明白么?”

    风,在和司徒勾或一同跑。

    司徒勾或的头发都在高高的飘飞。

    一时到了。

    太太正在和执素商量家中那大大小小的事情。

    “真是反了!他还敢偷东西!给我抓起来捆了,再狠狠的打一顿!拿去见官!”太太脸上的怒色宛如大江大河滔滔的扑面冲来,又逼问执素,“那个老嬷嬷来对你说了这事,执素,你为何倒来瞒着我?你也想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