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走了。

    脑袋却被按了下,抬头,却见季远不知什么时候弯了腰,一只手按着她头:“你看起来像要哭鼻子。”

    他用的戏谑的口气,像逗猫。

    沈又又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很奇怪,她并不是爱哭的人。

    可鼻子很酸,一股气冲到眼眶里: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哭。”

    带着点软软的鼻音。

    “嗳,怎么还真哭了。”

    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手帕,拿着手帕在她眼下擦,手法粗暴,蹭得她脸颊疼。

    沈又又不躲,只是在那:

    “我没哭,才没哭……”

    眼泪却噼里啪啦往下掉。

    轻轻一声叹,对面的人像是放弃了,帕子塞回她手里:“女孩子真麻烦。”

    沈又又的眼泪没停,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隔着朦胧的水雾,少年眉间的不耐显而易见,可他也没走,只是手插兜里,懒洋洋地乜她:

    “不就是没考好?我交的白卷。”

    沈又又知道。

    季远睡了一天,三门全零蛋。

    特别抢眼。

    “那不同,”

    她道。

    “哪里不同?不都是不及格?”

    “你自己不学好,”女孩子的口气带着点嗔,好像这一哭,她脸上那木木的、隔着一层的面具没有了,“我一整个暑假都在看书,和你不一样。”

    “噢,好学生。”

    嘲弄的语气。

    “别这么说我。我不是好学生,我很笨。我一整个暑假都在看书,从早到晚。可我还是考砸了。”沈又又擦了下眼睛,“每一次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