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跃轩微眯着凤目:“图额家四兄弟?图额家不是五兄弟吗?怎么突然就少了一个?还是你明知那个少了的,回不来了?”

    图额年意识到情况不对,仍狡辩道:“家兄图额福,回吉斯汗管理家族生意去了。留在永宁城里的,自然只有四兄弟了。将军,我们四兄弟,还得急着赶去沙漠里开工呢!将军也知道,我们图额家为了获取开采权,耗费了巨额的银子,一天不开工,就要亏上一天的银子啊!”

    叱云跃轩一步步往马车走来:“图额先生,你信不信鬼神?本将军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大哥图额福对本将军说,他被四个手足兄弟残害了,并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扔到了沙漠里。他还说,今天会坐兄弟的马车回城,让本将军来迎迎他!”

    图额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叱云将军,图额福是我的亲大哥,他确实是回家去打理家里的生意了。他还带了信给草民说,存放了一些东西在叱云将军手里。将军大人,家兄放在您那里的东西,我们兄弟就不要了。求将军网开一面,放我们兄弟走吧。”

    叱云跃轩豪爽地笑道:“本将军和你们开了一个玩笑,你们竟然当真了!本将军怎么可能蠢到,相信一个毫无依据的梦?你们可以进城了,将马车停在县衙门口,本将军将你大哥存放的物品,当众交还你们,从此与你们两清。本将军怕日后说不清,落个贪没钱财的坏名声,因此,让全城的百姓替本将军作个见证。”

    图额年躬身道:“家兄托管的物品,草民改日再来取。今日,沙漠里的民工们,还等着开工呢。”

    叱云跃轩随和地笑道:“又不会耗你多少时间。本将军将你大哥托管的物品,当众交还你们即可,你们拿了东西,就能继续开工了。走吧!”

    图额年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但只能硬着头皮,让图额敏赶着马车,进了永宁城。

    永宁县衙门口,临时搭了个木台子。一个衙役敲着锣,锣声引来了东奔西跑的人群,驻足观望。

    不一会儿,县衙门口就被人围了个密密匝匝。

    叱云跃轩将慕容芷凝扶到木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图额敏意识到了危险,扶着图额兴下了马车,他央求叱云跃轩道:“我三哥受了风寒,身体虚弱。将军能不能开恩,赏个座给他?”

    叱云跃轩扬了扬下巴,一个衙役跑进县衙里,搬了张椅子放在台下,让图额兴坐下。

    围观的人群越积越多,图额几兄弟,隐隐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互相交换着眼神。图额年还存在侥幸心理,他低声警告道:“都稳住,不许乱说话。”

    靳顼珩和沈洪博将一只做工精致的红木大箱子,抬到了台子中央。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了嘈杂的议论声,叱云跃轩走到木台中央,抬起手往下一压,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叱云跃轩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全场,视线落在了图额几兄弟身上:“图额年,你大哥托放在本将军这里的木箱,本将军今天当着全城

    百姓的面,交付于你们。由于图额先生当初托付时,没有告知箱内是何物。如今他本人又因其他原因,不能到场领取。本将军怕日后引

    起口舌纠纷,故而在众人面前当面交还与你们兄弟四个。”

    图额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将军谨慎办事的态度,让草民万分敬佩。然而,将军言重了,大哥不在场,将军即便不归还箱子,也在情理之中。”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大声质问道:“将军还个箱子,也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还以为要断大案了呢!”接着,是各种小声的议论声:“就算没什么大案子,看看热闹也挺有意思的。”“不知道那箱子里会装着什么东西?”“听说最近不太平,死了好几个人,凶手都没抓到,都谣传和图额家有关。”

    叱云跃轩问图额年:“你大哥果真没有告诉你,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图额年拱手道:“草民已经说过多次了,家兄只带信说,让草民替他要回箱子,并替他送回吉斯汗去,他并没有交待箱子里有什么东西。”

    叱云跃轩蹙着眉:“这只大箱子,自交到本将军手里,就一直没打开过。然而,昨晚本将军竟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你大哥图额福全身是血,支离破碎的。他说他被人谋害了,尸体被砍作几段,埋在了沙漠里,还说这箱子里……”叱云跃轩给众人制造着悬念。

    围观的人群像点了串炮仗般,有人惊呼,有人大声地议论着,嘈杂的声音不绝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