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曜心平气和地道:“本王不屑于和你讨论这种肤浅的话题!本王一直认为,你十分聪慧,你本应该对此不屑一顾的,可你偏偏把它看得比命还重。本王觉得,男人若是认为受辱的小娘子有了污点,那这个男人的思想,才是真正的肮脏。小娘子在被胁迫的情况下,即便是失了身,也不能遭到爱人的嫌弃!你或许会笑本王矫情,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本王实际上就是这么想的。况且,你又没遭到任何男人的羞辱,你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都是冰清玉洁的!”

    慕容若语用手托着腮:“你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你也别尽拣好听的说,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韩曜生气地拍着桌子:“慕容若语,本王费尽了口舌,就是想让你打消死的蠢念头!你敢死一个试试?本王饶不了你!你有没有想过,你昨晚若是一闭眼走了,本王得被多少人戳断了脊梁骨?最后还得凄惨地淹死在别人的唾沫里!还有,慕容府的管家该如何向你父亲交待?最可怕的是,你的老父亲,该如何承受女儿受辱自尽这样难堪的事实?你……本王想想都替你惊出一身冷汗!”

    慕容若语羞愧地低着头,可嘴上仍不认输:“我倒想试试,殿下怎么就饶不过我了?”

    正在这时,韩絮在屋外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三哥,你能出来一下吗?”

    韩曜招着手:“长坪,快进来,三哥正陪慕容小姐叙话呢!元公子没请来吗?”

    韩絮缩头缩脑地走进屋里:“嗯……我让**去了元府,**说,元公子外出了,不在家。”

    慕容若语的目光,黯淡了下来:“长坪公主,你不用隐瞒了,我知道了,是他不肯来……”

    韩絮怕慕容若语想不开,心有不忍道:“慕容小姐,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元公子真的没在……待会儿,我再让人去请他。”

    慕容若语凄楚地一笑:“不必了!我和元公子未经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我俩不过就是做了几天同窗学伴而已!”

    韩曜轻声安抚道:“长坪都说过了,是没寻到人。你放心,本王会亲自去请他的,本王会当面给他解释清楚这一切,不会让他误会你的!”

    慕容若语虽然内心极其失望,仍然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太子殿下,我已经说过了,不必了!民女已经多有打扰了,民女也该告辞了!”

    韩曜起身拦着慕容若语:“等等,你不能走!韩旼强抢民女,被本王抓获,你作为证人,暂时不能离开遂宁王府。”

    慕容若语眼里闪着泪光:“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是皇室!民女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因此,不想再卷入到这场纷争里。”

    韩曜心平气和道:“慕容若语,本王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认同你的态度!你不肯作证,那本王就成了无端拘押湘安王,父王会怎么看我?会视本王为排除异己、手足相残!”

    韩絮拉着韩曜的衣袖:“三哥,你就让她走吧。你管不了别人的死活,人家也不会领你的情!”

    韩曜轻轻拂开韩絮的手:“

    长坪,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你暂且回避一下,三哥有话单独和慕容小姐说。”

    韩絮冲慕容若语撇了撇嘴,气冲冲地出了房门。

    韩曜从怀里掏出玉梧桐,塞到慕容若语手里:“这是你献给本王的玉梧桐,还给你,君子不夺人所好。本王这就亲自送你回慕容府,但你得答应本王,不准让本王失望!你放心,只要本王在,本王不会看着韩旼欺负你的。至于你和元公子的感情,本王从旁观者的角度,给你提点建议:你俩相识不过十几天,还有待相互了解、磨合,感情不是靠眼睛愉悦,就能支撑下去的,在性格上,也要能相互包容。最后一点,你和本王的债务关系,就此结束了,本王不会再以任何借口,找你的麻烦!”

    慕容府门口,韩曜将慕容若语扶下小轿:“回去吧,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别钻牛角尖!好好和你的元公子谈一场恋爱,人生很短暂,能走到一起是缘份!”

    慕容若语莫名的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她一直看着韩曜骑马的背影,消失街道转角处,才怅然转身进了慕容府。慕容府对面的小巷子里,元栋紧握着拳头,正心如刀绞地看着这一切。

    铜瓶上前扶着慕容若语往后院走:“小姐,真是万幸,你被那个猥琐的四皇子劫走,却被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救下了,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小姐,昨晚,可急死铜瓶了,若不是太子殿下仗义出手,我可怎么向老爷交待啊?”

    皇宫里,御书房内。韩絮放肆地摇着韩磬的胳膊:“父王,你要相信三哥,是您的四儿子做了坏事,还倒打一耙,故意中伤三哥的。长坪昨晚在三哥的遂宁王府里玩得晚了些,就没有回宫,刚好见证了这桩事件。昨天夜里,慕容府的管家突然来遂宁王府求救,说四哥夜里掳走了慕容小姐,想强行施暴,让慕容小姐屈服。三哥和慕容小姐,因为四哥在军营里私藏有夫之妇的案子,有了接触,渐渐有了些交情,他暗暗倾慕慕容小姐,于是闯到四哥府里,将慕容小姐救下了……”

    韩磬拂袖道:“胡闹!你三哥身为皇储,早晚要接替朕,掌管商夏的江山社稷的,他怎么能和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民女争风吃醋?还不惜撕破脸皮!还有你,长坪,你不好好呆在宫里,每天都往宫外跑,你是位公主,得有个公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