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他还不够老?”

    唐橙在西安替沈曼联系古董行老板前,还抱着沈曼开玩笑的期待,把自己捯饬的挺好看,结果……

    柜台后面,真是个老头。

    给唐橙刺激的不轻。

    闻飞宇有点呼吸不畅,他偷偷掐一把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稳住,不要激动,不要忐忑也别抖,“好,你们喜欢就好。”

    放眼江都,甚至全国,敢直呼他老头儿的,没几个。

    上次听这个称呼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寒城。

    里面。

    沈曼依旧是淡淡的态度。

    老人家保持热情,不减,就差主动给沈曼端茶倒水,“七七,出来后,怎么不联系我?”

    呵呵,坐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问一句?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联系你?”沈曼不愿意多看他,视线在左右飘忽,或者直接低头看手机,像个不服管教的小孩儿。

    老人家自我解嘲,苦笑,“还在恨我?”

    “没必要。”

    老人家枯槁的手,想摸一下沈曼的头发,但被她避开了。

    老人把手放在膝上,手背一层青筋暴起,老年斑密布其中,皮包骨头般的瘦,另外一只手,端茶杯,依稀可见手指上磨出的茧子。

    “我年纪大了,时间不多,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沈曼不为所动,“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跟你,没关系。”

    她冷漠的言辞,老人家全盘接受,深深陷在皮层里面的眼睛,有微微的浊色,常年甄别珍宝玉器的火眼金睛,没能对抗岁月风化。

    “七七,二十多年了,还不够吗?我的衣钵,是想……”

    咚咚。

    唐橙和闻飞宇敲门进来。

    僵持的气氛,终于缓和。

    闻飞宇进门,先对老人家彬彬有礼的鞠躬行礼,想打招呼时,被老人家及时打断,“进来坐,别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