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沈建国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管子。

    除了仪器上的波浪线,他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可,波浪线的频率明显能看出异常,心跳脉搏骤降。

    呜呜呜呜!

    仪器突然爆发紧急信号,那条跳动的波浪线,成了一条直线。

    沈曼和周佑霆赶过去的时候,医生正在对沈建国实施抢救。

    病房里,五六个医生轮番上阵。

    除颤,心肺复苏,肾上腺素。

    能用的药物和设备,他们试了一遍。

    隔着一扇玻璃,沈曼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里面正在进行的抢救。

    耳边的声音被吸干了般,什么都听不见。

    医生们忙乱的脚步、除颤仪剧烈的*,医生们交谈时加大的音量,不断有人进出增添药物和仪器……

    沈曼全都听不见了。

    她像看一出生离死别的哑剧,悲伤绝望被放在真空之中,外面的人走不进去,里面的人也走不出来。

    亲人之间的血脉联系,是有感应的。

    沈曼能感觉到心脏的失重,有什么东西沉闷的压在她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条笔直的线,带着刺耳的警示音,触目惊心的无限延伸开……

    ——

    距离沈建国辞世,已经两个小时。

    太平间阴气重,温度低,不适合孕妇长时间逗留。

    出来后,沈曼就坐在门诊一楼走廊的椅子上。

    一声不吭安安静静。

    周佑霆陪在她身边,也缄默的没说任何话。

    中途有电话打过来,他看一眼就挂断,也没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