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很长,很长,很长……长到他以为白天再也不会来临,他以为他们这些人,就要死在黑暗中,尸体将被野兽撕碎。

    后来,是季寒城,拽着,拽着,背着……花了很长时间,将他们带出了死亡之谷。

    看到阳光射穿丛林的那一刻,沈伯荣哭的像个傻·逼。

    他还记得,那天他抱着季寒城,呜呜咽咽喊,“寒城,你是神吗?”

    季寒城靠坐在一个枯倒的树干上,衣服上血迹斑斑,手里的枪没有子弹了,慵懒垂着,血液顺着枪··管啪嗒啪嗒往下滴。

    也不知是血还是汗。

    他衣服破损,脸上涂了很多血,只有一双眼睛,充斥着暗夜的冷光,他勾着薄唇,年轻的面容,泛着冷白光。

    “阿荣,老子是murderer。”

    声音沙哑,在笑容中,飘开。

    时光像一道厚厚的围墙,砖瓦破裂……

    此刻,沈伯荣眼泪突突流淌,他情绪激动的抓住季寒城的手,“寒城,你不是罪犯!那是自卫,使他们偷袭咱们,是他们要杀了咱们!”

    闻飞宇抹掉脸上的冷汗,拍一把沈伯荣的脑袋,“废话!寒城当然不是罪犯!麻蛋那种情况下,他不开枪,死的就是咱们一群人!那什么,老魏不是说了吗,就算公开审理,寒城也是无罪。”

    “哦对!何况当时咱们人在巴西,又不是境内,不能用国内法律一概而论。”沈伯荣给自己塞了个定心丸。

    “行了,”季寒城打断他们的讨论,不再说什么有罪无罪,“蓝渡查到我,是为了报仇。”

    闻飞宇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敢!分分钟灭了他!”

    季寒城抽出一支香烟,手边没打火机,步行风从口袋里拿出火柴,划开一根,帮他点着。

    季寒城挑眉,“小风学会抽烟了?”

    步行风挠头,“训练的时候,难免……被影响。”

    “行,适量即可。”

    抽了两口烟,季寒城才说,“沈曼在西班牙的结婚对象,就是蓝渡。”

    “我我我我我……卧槽!!”闻飞宇想站起来,可膝盖撞到茶几,没起来。

    季寒城弹了弹烟灰,“蓝渡利用沈曼牵制我,他在下一盘棋,或许这盘棋里面,我们都是棋子。”

    沈伯荣双手摁着太阳穴,不让自己失控,“你是说,蓝渡早就知道真相,只是他没有下手的切入点,沈曼去西班牙,等于送她入虎口?”

    季寒城嗯了声,“可以这么说。”

    听到这里,步行风总算了解了大致情况,他冷静分析,“太巧了。为什么偏偏是西班牙,欧洲那么大,从瑞士飞过去,绕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