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装作恍然大悟,眸瞳轻颤,手指捏着盖在腰间的薄毯,“原来今日是初一?可臣妾病着,不能侍候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长相清纯的女人说起谎言来着实没一点儿破绽,若她们愿意,三言两语就能将男人玩弄于掌心。

    元景行不同,他对她了如指掌,面前的女人一说谎习惯垂眸看向地面,她骗不了他!

    收敛眼底的邪气,元景行咬着后槽牙,“那就先欠着吧。”

    欠着?这种事情还能欠着?这话皇帝怎么说得出口的。

    “上个月臣妾侍寝数次,能抵消么?”

    “不能、”元景行打量的视线始终盘桓在小皇后那张无辜清纯的小脸上,“你是不是要说这不公平?就是不公平,如今是朕保你们时家人性命,怎么来,都是朕说了算。”

    “......”

    元景行不顾时月影怎么瞪他,翻了翻袖口继续道,“皇后既然要修养十天半个月,朕就让太医院给皇后开补药,从今夜开始吃,何时病好全了,何时停药!”

    “......?”

    他怎么这样不讲道理?

    “朕再问一遍,皇后的病何时才能好?”

    等你驾崩那日!小皇后恶狠狠地腹诽道。偏偏她靠着富丽的凤榻床栏,眼眸低垂着,鸦睫长长,小脸瓷白,瞧上去格外温顺。

    皇后拒绝了皇帝的请求,未央宫的气氛凝结着。

    “既然皇后的病没好”元景行语气冰冷,他抬手吩咐宫人,“现在就去御药房,让太医再按着昨日的药方煎药,呈给皇后。”

    小皇后眉头紧锁,抱起膝盖,在侍寝和饮药之间权衡着,抬起水汪汪的眼眸凝视着一脸铁面无私的男人。

    “臣妾不愿喝药,那今日的暂且记下吧。”

    元景行俊眉一横,决意不惯着她,“不是说还未痊愈么?不喝药怎么成?!”

    “臣妾的病已经好了,还不成么?”时月影选择屈服,“只是身子依旧虚弱无力需要修养几日。”

    “方才说病着,这会儿又说痊愈?时月影,你当朕好糊弄是不是?”元景行不依不饶,语气狠厉地训斥,“不愿意?后宫有的是女人眼巴巴地等朕过去。”

    时月影眸光一闪,轻轻侧了侧额,青丝温温柔柔地垂落鬓边,“那陛下快过去吧。”

    若有妃嫔能代替她侍寝,自己也不回再成为后宫众矢之的!

    然而大放厥词的男人不但没走,还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在她床榻前来回徘徊。

    僵持了片刻,殿外禀告说贤妃来了。

    谢灵玉怀着将近三个月的身孕,小腹微隆,她从前对皇后的态度也淡淡的,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