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了?”

    送走蒋游又转身回到酒楼的田启生见了龙元就听后者随口问道。此时的龙二少哪还有刚才醉醺醺的样子,精神抖擞,就跟没喝酒似的,显然他的酒量远比别人以为的要大得多。

    田启生点头:“正是,那蒋游已经知道常复几人的身份,看着是心事重重离开的。”

    “如此一来常复那边就必须下手了吧?你说,他们能有几分成算?”龙元颇有兴致地问道,不过这一回,田启生也不知答案了,只能是皱眉道:“这个真不好说,若他在暗还有些机会,可现在蒋游已知他们身份,必然将大有提防,说不定还会缩在军营以为万全呢。”

    龙元摩挲着自己颔下的胡须,眼中又闪烁着异样光芒:“如果他们真能杀掉蒋游,不光阿爸高兴,我也很高兴啊。你这回是真帮了我大忙了。”

    田启生呵呵一笑,也没多说什么:“那小的先告辞了,宗主那儿还等着我回话呢。”

    “去吧。”龙元笑着一摆手,自己则起身伸了个懒腰,也慢悠悠地朝外行去。

    当龙天豪知道确切消息时已是下午,不过他听完禀报后的表情就显得更为淡然了:“蒋游身后是蒋涵,蒋涵身后是定西侯,他本以为我不敢拿他如何,才敢一直与我作对,这回要是真能除掉他,倒是省了我许多手脚和麻烦。”

    田启生这时也问出了那个问题:“宗主,您觉着他们真能做到吗?”

    “如果他们真是浑天军残余,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的!蒋游可是他们的大仇人,哪有仇人就在眼前不杀掉的道理?而要是他们做不到,那我也不必与他们有什么合作了!”

    相似的说法同样出现在了李凌几人之间,他们在回到客栈后,便一个个面色凝重地抽在一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最后得出的也是如此结论。

    “这才是他们的最后试探,也是给我们出的一道难题,就是想用这个蒋游的生死来称量一下我们的实力!”李凌说着,看了眼莫离,“这个蒋游当真与你们有着血海深仇吗?”

    莫离沉着脸点头:“你们也都听到之前的话语了,当初他曾是主攻我浑天寨的先锋,自然是血债累累,仇深似海!”

    “所以我们就必须要杀了他!”李凌继续皱眉,“可问题是我们现在连他身在何处都不曾知晓,又如何能杀得了他呢?”

    “这个我倒真知道,他是军中将领,除了住在军营,城里也有几处宅子,平日里倒也经常在外走动。不过他身边一般都跟有护卫,所以想杀他并不容易,尤其是当他有所防备时,恐怕就更不易近身了。”

    见他这么快就道出一些内情来,李凌不觉又仔细看了眼莫离,却没有追问什么,只是道:“那就把具体位置都告诉我,然后再想法对付。”

    ……

    接下来两日,黎平城里看着是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却有不少耳目都盯在了李凌一行下榻的客栈处,以及蒋游的住处和他所在的军营,显然他们都是在等待着什么发生。

    可出人意料的是,几日下来,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蒋游这边显然是深怀顾忌,居然自那日午后开始,就一直缩在军营里,连辕门外都没有踏出半步,如此一来,自然不可能遭遇不测了。

    至于李凌等人,居然也颇为安静低调,就跟没事人似的除了歇在客栈,最多就是在城中各处闲逛一阵,完全没有要去除掉蒋游报仇的意思。

    当消息传递到一众有心人这儿时,都叫人生出猜疑,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和意图了,又或是他们都不打算与龙家合作了。

    对此,龙天豪倒是挺有耐心的,也没有急着去和李凌他们联系,甚至还下了严令,让自己的几个儿子也不得上门,因为在完全确认对方身份和实力前,他是不可能冒险与之结盟的。

    在此等情况下,率先按捺不住的却是蒋游。

    虽然只四日未出军营,可对他的煎熬却是相当不小。毕竟黔州这边的军队可比不了别处,操练不勤,每日里多半时候都是歇息着,而像蒋游这样的将领,更多时候还是喜欢在城中家里或是赌馆青楼这样的好去处消磨时间。、

    可现在,一连数日憋在军营里,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可实在太难受了,也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