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再有一天就是年三十了,眼看着是年关已到大街上是越来越热闹了。李良已经好几天没到鹤院去了,他本来也想每天去看看那帮憋闷的眼睛都绿了的小子们,可是每次一去就听他们挨个诉苦,然后就变着法子的要这要那,把李良逼急了干脆来个惹不起还躲不起,爷不伺候了!

    不过在家里李良也清静不了,突然冒出来个叫张子渊的每天天不亮就上门,也不说是来干什么的而且甭管有人招呼还是没人招呼,在客厅里一呆就是一天,弄得李良是不胜其烦。而关于他的来历李良已经打听清楚了,以前是跟着自己的大哥当幕僚,前些时候又和十二皇子打得火热,他到这里无非就是来监视自己的,虽说这种监视的方法有些特别,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个张子渊拿的是李良顶头上司礼部侍郎黄乾的名帖并且每次来都带着一些礼物,李良也就不管他了,爱呆着你就呆着吧。张子渊也挺自觉地,除了偶尔到李良的书房去找两本书看,在其他的方面也没给李良找麻烦。

    很久以后李良才知道,张子渊在他这里呆了几天会对将来产生了许多难以想到的影响。不过就算是李良提前知道了,他也会装成什么也不知道任由着张子渊胡来。

    后来有一天,来访的十四皇子和张子渊碰了面,然后两个人在李良的客厅里嘀咕了半天,跟着张子渊就不再来了,听说是回老家过年去了。

    对于这些事情,李良也没怎么在意,就是可惜少了个天天来送礼的。

    天刚亮李良在吩咐好丫鬟为夫人准备有营养的早饭,然后自己就想去鹤院看看,可是刚到门口就碰上了个老熟人。

    御前三品护卫邱瑞带着一帮子人刚跳下马就见李良从门里出来,他往门前一站挡住了李良的去路道:“这不是李大人吗!正好,跟我这个带刀的走一趟吧!”

    李良笑道:“原来是邱护卫啊!是皇上要见我吧!你稍等!李义,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是万岁他老人家今天要请我吃饭,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

    李义应声而去,把邱瑞气的鼻子都歪了,他冷笑道:“美不死你,皇上是让我来捉你到大殿上问罪的,来人将犯官李良拿下。”

    “慢着!”李良一听就傻了,这是那跟那啊?他忙问道:“问什么罪?”

    “到了大殿上你就知道了!”邱瑞这次明着就是来报仇的,前番李良仗着皇上的手谕把他给羞辱了一顿,今天听说皇上下旨让人来拿李良,他可是又是求人又是许愿请客才抢下了这个差事的。

    大内侍卫如狼似虎的就扑向了李良想把他给困了,李良好汉不吃眼前亏扭头就跑。这时候李忠、李义可不管你什么大内侍卫不侍卫的,兄弟俩联手挡住了大门。

    邱瑞大喝道:“大胆李良,还敢拒捕!”

    “拒你个头!”李良边跑边喊道:“老婆救命啊!”

    门前的大内侍卫的锐气被李良这一嗓全给喊没了,他们抓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哭爹的喊娘的叫天王老子的比比皆是,但是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喊的。

    李忠和李义功夫还是很不错的,仗着地利硬是把想冲进去的大内侍卫给挡在了门口的台阶下。

    “一群废物!”邱瑞暗骂一声就想亲自动手,却听到院子里有人讲道:“邱瑞……你想以下犯上吗!”

    那声音一听就是个女人,邱瑞冷哼道:“哪里来的妇道人家在这里胡言乱语!李良他不过是个六品的犯官,而我是奉旨拿人的堂堂三品御前带刀侍卫,哪里来的以下犯上!”

    冯玉如同样冷哼了一声道:“小瑞子!你父亲见了我也要叫声姑姑,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姑爷爷的?你不是以下犯上又是什么?”

    邱瑞别看年不小了,但在四家之中辈分却是很低的,目前四家的精神领袖金司嵘算起来是他曾爷爷那辈的,而冯玉如的父亲则是和金司嵘同辈。在大唐最注重孝道,而这辈份更是乱不得的。不过一般情况下,若是长辈太小而小辈年级很大的话,除了正式场合外通常是不会有人计较的。但是不计较归不计较,一旦被扣上以下犯上的罪名,那是有官的罢官,有钱的罚钱,还会被万人唾骂,这个罪名邱瑞可担待不起。

    所以邱瑞一听就傻了眼了,心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李良的老婆是冯家的二小姐,虽然多年不走动了,但论起辈份来可不就是自己的姑奶奶吗!”

    同来的大内侍卫中不少都是金、邱、尤、湘四家的小辈,不过他们都还年轻,不知道冯家和四家的恩怨,所以听得古怪,尤家的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后生凑过来低声问已经胡子一大把的邱瑞道:“瑞哥,这是怎么会事?我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亲戚。”

    邱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回家问你爷爷去。”

    这时候冯玉如又说话了,她道:“小瑞子!这一大早的,你带着四家的小辈上门闹事,却为的是那般?”

    “回姑奶奶的话!”邱瑞别提有多别扭了,他扬声道:“我是奉旨前来捉拿……那个……捉拿姑爷爷的!”对要抓的人如此客气,他估计是大内侍卫头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