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笙叫起来,黎萧还有些没睡醒,打了个哈欠,拿开自己的胳膊,准备翻个身继续睡。

    “喂,我说你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啊,怎么还跑我这边来了?”虽然抱一起睡俩人也都没什么损失,但是时笙就是想知道是怎么抱到一起的。

    明明她记得自己没有睡着后乱动的习惯,一般都是晚上睡下什么样子,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是什么样的,那黎萧也应该如此,两个人都这样,那是怎么缠一起去的?

    “是我不老实吗?你还有脸说,”睡眼朦胧,黎萧翻过身来看着时笙,“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做噩梦,吓得那叫一个可怜,还老往我怀里钻,我也就大发慈悲,当日行一善了,好心抱抱你,你倒还不识好歹了。”

    噩梦啊,这很正常了。

    看黎萧说的有理有据,时笙也就信了,没再说什么,从床上爬起来,熟练地从黎萧的衣柜里找了身衣服,去洗了澡换上。

    刚从浴室里出来,时笙就看见站在卫生间镜子前,叼着牙刷,嘴里还满是牙膏沫子的黎萧。

    很明显昨天黎萧没怎么睡好,眼睛无神地看着时笙,黑眼圈都带着控诉。

    避开黎萧的视线,时笙拿起吹风机吹着自己的头发,“你去洗澡吧,我吹完头发先去外面等你。”

    一大早的,黎萧也懒得多说话,冲干净牙膏沫子之后,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头发吹到半干,时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一次性牙刷刷完牙,先一步出了房门,往中庭走去。

    二叔三叔果然已经在哪里了,俩人一人西装革履,一人依旧是旧派打扮,宝绿色的褂子衬得人白的发光。

    “二叔三叔早上好。”经过昨天晚上的熟络,时笙终于用这个身份再次得到了黎安黎南的承认。

    “早上好,萧萧呢?还没起吗?”黎安一向矜持疏离,只点点头,而黎南就大大咧咧地开口问好。

    “她还在洗漱,我就先过来了。”时笙在桌子的对面坐下静静等着,她知道等会会有人摆上早餐,就像是昨天晚上收拾残局的人一样。

    黎二爷喜欢独居,不喜外人,平常就一个人住在这里,黎南和黎萧偶尔来住住,偌大的一个房子里看上去其余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其实保姆,佣人,管家,保镖等等一个都不少。

    只不过黎二爷不喜见人,这些人都住在隔壁院里,有什么事情,黎二爷摁了铃铛,就会过来收拾,早中晚三餐备齐,还会定时打扫房子,跟海螺姑娘似的。

    “我听老三说,小时是时金集团的千金?”盘着手中的俩核桃,黎安额视线落在时笙的身上。

    “家父时晚平,家母金复。”时笙就知道,昨天有黎萧在场,二叔不好查户口,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我也是真把你当晚辈,但是出于谨慎,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对黎萧,到底是怎么想的?”黎安目光并不算直白,只是轻轻落在时笙身上,但是却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

    “不怕实话跟您说了,”但是作为从小就经常被二叔用这招逼问做了什么坏事的时笙,早已经对此产生抗体免疫了,所以直接轻松地回看黎安,丝毫不惧,“我这个人,胸无大志,没什么多远大的人生目标,反正我爸妈给我留的东西多少辈子都嚯嚯不完,所以我也就坐吃等死了。”

    “对于黎萧,我是单纯而认真的,她若不离,我便不弃,只要她允许我在她身边一天,我就绝对不会离开,这是我唯一所求,所以……”

    时笙觉得自己说得快吐了,而对面的黎安显然也有同感,只有黎南单纯地相信了。

    “说实话。”黎安打断了时笙的话。

    “其实我就感觉在黎萧身边挺好玩的,我们俩爱好也差不多,还挺合拍,合则聚不合则散,就这么简单,我发誓,我和她在一起,绝对不涉及任何家族和企业问题。”就知道骗不过黎安这人老成精的家伙,时笙自暴自弃地随口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