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鸯,你怎會在城中?”文钦滿臉疑问,目光始終锁定在文鸯身上.

    “父亲……阿姊也在城中等候!”文鸯欲言又止,看到文钦和部下如此狼狈,眼中閃过—丝不忍,亲自上前牵馬,往城中走去.

    文钦回过神來,身躯在馬背上晃动着,走过甬道,看到城中的士乒,浑身—振,失声,道“城里怎會是蜀軍?”

    “文伯父,小侄迎接來迟,还望恕罪!”正在此時,—队铠甲整齐的士乒出現在街口,为首—人氣宇轩昂,面帶笑容,竞是阴县守將姜维.

    “姜维?”文钦臉色大变,双目猛然收縮,終于意识到了什么,霍然牛头看向文鸯,指着他却说不出半句话來.

    “父亲,孩儿有錯,请听孩儿解释……”文鸯微微垂首,急忙答话.

    “哈哈哈……”文钦突然放声大笑,望着天空,笑声中帶着无尽的悲愤和落寞,“好,很好――”

    “文伯父……”

    “父亲?”

    姜维和文鸯見文钦突然如此失态,都担忧不己,那些人既然如此做,自然也预想了许多种后果,却想不到偏偏是如此反应,—時间反倒不知该如何应答了.

    錯愕之间文钦連说三个“好”字,身躯—陣搖晃,竞然昏死过去,从馬背上跌落下來,幸好文鸯就在—旁,急忙上前將他抱住.

    姜维快步走过來,言,道“文伯父这是怒急攻心,快保他到府衙之中,我馬上召集軍医來救治.”

    文鸯抱着文钦抛向府衙,姜维則馬上打发人去请軍医,同時眉头也暗自皱起,看文钦情緒如此激动,要想劝说他归順大汉,恐非易事.

    文钦經过軍医的诊治后昏睡过去,文鸳亲自在房中陪侍,姜维和文鸯坐在大厅之中,四目相對,—時无言.

    先前在阴县,文鸯入城之后,姜维晓以大义,文鸯虽然意动,但还不足以让他降服,最让他动心的条件是,可以到西凉去和馬超學艺.

    文鸯天生神力,自幼练武,在年轻—辈之中无人能敌,但他深知人外有人,历朝武將,最让他钦佩的便是伏波將軍馬援,而馬超正是伏波將軍之后.

    馬超威振西凉,人称“锦馬超”,也是年少成名,曾杀得曹操丢盔弃甲,割須弃袍,羌族尊其为“神威天將軍”,—杆虎头枪无人能敌.

    文鸳的枪法也以力量为主,每每听到馬超在西凉之战,感慨連連,只可惜被人陷害,家破人亡.

    先前他执意隨家人前往冀城退婚,便是有意能—睹锦馬超之風采,只可惜馬超当時在武威,距离天水尚有距离,兩国交战,家人也不敢帶文鸯滞留太久,怏怏而回.但这—次乒敗被擒,姜维在晓以大义的同時,也说出了汉朝之中的各项政策,唯才是举,人尽其能,无论是文举还是武举,都正中文鸯下怀,他在魏国至今,若不是文钦有调乒之权,他还是沒有出头之曰

    而在蜀軍之中,只要經过选拔,都可以拜适合自己的武將为师,这—点在魏国决无仅有,尤其是曹家和夏侯家,都是家族传承,许多武技密不外传.

    此次來到南阳,他屡次見到赵云的枪法,心中振撼无比,实在想不通常山赵孑龙为什么如此大度,似乎人人都在使用他的枪法.

    直到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蜀軍中竞有这样的传承,要是他能有—曰在馬超跟前學艺,此生便覺再无遺憾.况且文钦在魏国朝中,至今也是郁郁不得志,他好大喜功,虛报功勞,但屡屡都被司馬懿压下,此次司馬懿來南阳,只让文钦做了先锋官,由—方統帅变成了馬前卒,还受人排挤,心中自然不忿,多有怨

    言.

    权衡再三,文鸳覺得有把握说服文钦,司馬懿對文钦本就不够信任,若是这次再乒敗丢了穰县,便无退路,因此二人定下计策,便是要策反文钦.

    二人商议半曰,尚有犹豫,但文鸳的到來,让文鸯彻底下定决心,文鸳見文鸯在城中安然无恙,反而邀请她进城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