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说,“盛家的下人资质如何盛家说了算,大人,惊羽卫还管他人如何收仆?”

    晁介提着刀上前一步,怒目圆睁,金夫人轻扬下巴不惧威胁。太岁猛地窜起朝着金夫人方向狂吠,将她吓退了几步。这个从出现就从未失了分寸的女人在太岁身上栽了跟头,看向太岁的眼里透着寒意。

    金安玉声音很轻,拉回了众人的视线,他说,“是我杀的,她们都是我杀的。”

    那个端方的金夫人在他夫君话音将落之时,不顾仪态的冲上去,在金安玉脸上重重甩上一个巴掌,脆响声响彻戏堂,那张被打偏的脸上是一排巴掌印。

    在人前,盛青叶是端庄有礼的金夫人,在人后,金安玉是盛家不敢忤逆妻子的赘婿。

    金夫人说,“大人,我夫君受惊过度说了胡话,请大人明鉴。”

    祁天扬只让其他人将先前说的话重述了一遍,没有一人能像他们班主一般分毫不差,大多是前言不搭后语,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褚破看着金夫人,却问向金安玉,“人真是你杀的?”

    金安玉说,“是我,她们的手脚被我砍下来,眼睛喂了狗,尸体埋在后院。”

    “为什么杀她们?”

    “因为她们的脸,她们的手和腿,她们的眼,都太美。大人,我认罪,愿以命抵命。”

    金夫人冷眼看着他的夫君,那个他千方百计得到的男人,此刻泪流满面。

    金安玉最后对她夫人说,“我死了,再不会杀人了,你做回盛家小姐,高抬贵手。”

    捕快在后院挖出了三具残破腐烂的尸体,经戏班的人确认是失踪的三个女戏子,金安玉被押送至江浦县衙,金夫人被簇拥着回了盛家。

    驿馆内,几人围坐桌前吃饭,褚破深深嗅了几下荷包,跟着开始填饱肚子,中午的饭被吐得干净,此刻的他饿得前胸贴后背。

    程实给他夹来两筷子菜,并说,“我们一进去就知道你不是凶手,我宁愿相信太岁大人杀人也不信那人是你杀的。”

    被点名的太对埋头在猪骨里,狼吞虎咽。

    晁介哈哈大笑,“你要杀人估计能吐那人一身,我们寻着秽物就能找着你。”

    褚破嘴里塞满饭菜,一脸诚恳,“我谢谢你们的信任啊,特别感动。”

    丁乾说,“我倒觉得那金夫人古怪的很。”

    褚破说,“她是一个控制欲占有欲极强的女人,不允许身边的人出现违背她的行径,你们看金安玉就知道,她追求完美,人前一定是仪态万千,她的夫君一定要拿得出手又能被她绝对占有,金安玉满足了她的所有需求。但这种内心恐惧,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又不允许自己独占的东西被别人觊觎,我猜金安玉身边没有一个贴身女婢,有的也是五大三粗的丑丫头。”

    晁介问,“那金安玉受不了婆娘控制才杀的人?”

    褚破摇头,“有一种精神控制,就是给别人洗脑,瓦解这个人固有的认知,彻底变成被操纵的木偶,这个金夫人明显深谙其道。”

    晁介感慨,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的女人,直言金夫人脑子有病,这样的女人着实可怕。一顿饭吃的热火朝天,明落饭吃七分饱,放下筷子听他们说话。晚饭后,祁天扬派人誊了一份供词送来,直说送给褚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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