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打着酒嗝吩咐手下,“去,让公主王子泡好澡,我晚上过去。”

    手下面无表情,习以为常的退出去,门外的特使听到了他的话,一脸献媚的进来,恭维的话层出不穷。最后,特使与苏善在夜里一同去了另一个房间。

    破晓时分,皇城司将承恩驿团团围住,纪轻敏被人从宿醉中叫醒,惊慌中衣扣扣错了好几次,跌跌撞撞的冲出府邸朝着承恩驿赶去。

    那个前一天还在自己眼前恭贺周皇生辰的大胡子男人,此刻已经冰凉,死不瞑目。

    纪轻敏惊出一身白毛汗,趔趄着冲出房门,一下子跌坐在门槛上,他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摆正的官帽正岌岌可危。

    祁天扬赶到之时,纪轻敏还在失神。

    褚破问,“这位大人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有人在预料到官位不保的情况下还能笑逐颜开。祁天扬看一眼褚破,未作回答,略过纪轻敏进了房门。

    半个时辰前,裴渊得了一对金丝雀,软羽金丝煞是好看。裴渊拎着鸟笼兴冲冲奔向祁府,在半道上碰上了遛狗的褚破,不由分说拉着他一道去找祁天放。

    裴渊上,“走,咱们找天放玩儿玩儿去。”

    褚破不知道几大小伙子带着一条狗两只鸟能玩儿出什么花儿来,于是带着探索研究的心情跟着去了。

    衙役来府里找祁天扬的时候,裴渊在逗鸟,祁天放在逗狗,褚破无所事事正在欣赏院子里的假山。祁天扬从花园路过,想了想还是拉上了褚破。

    一人一狗再次出现在案发现场,面前还有顺天府尹。死人的地方从春和班换到了承恩驿,死的人从戏子变成了异国使臣,唯一不变的是太岁对祁天扬虎视眈眈的敌意。

    祁天扬没多久便从房内出来,脸色不太好的看着站在台阶下的褚破。

    祁天扬说,“你去看看吧。”

    褚破笑着摇了摇头,扯着太岁往后退了退,站在院子中打量着廊前的纪轻敏。

    褚破问,“这位大人,死的是谁你可知道?”

    纪轻敏愣愣回神,“苏、苏善,北齐内务总管。”

    褚破不着痕迹的再退了退,北齐内务总管死在了大周,这是大事。褚破知道这是一滩浑水,他不愿淌。

    事总与愿违,祁天扬说,“此处有命案,你不去看如何有头绪。”

    祁天扬命捕快带褚破进去,褚破正在蓄力准备扯着太岁就跑,惊羽卫便是在牵狗绳被抻的笔直之际出现。

    褚破尚在惊恐之中,明落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响起。褚破想,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天籁不过如此。

    “惊羽卫的人何时能被顺天府驱使,祁大人如此作为恐有不妥。”

    祁天扬站在廊前与明落遥遥相对,褚破回头看看,三个男人就这么隔着院子站成了一条线。太岁低沉的叫,朝着明落激起身子,褚破想了想还是朝明落走去,此刻的明落依旧一身白袍,质地轻简,神态自若,好像怀里并没有抱着一只奶狗一般。

    褚破上前从他怀里接过小田园,颇为无奈道,“你不是不出来遛遛,怎么大人一抱你就愿意出门?”